門口鶯歌燕舞的姑娘們都沒來得及抓住他推銷,他人已經往裡面走去,並且一刻沒停直接去了二樓。
後面的人連忙跟上,卻比他慢了一步,被門口的兩濃妝豔抹的女子拉住,到他們急赤白臉的脫開身。
莊思顏已經從二樓的窗戶裡跳下來,順著背街往另一條路上走去。
她還順便借了伎館姑娘的化妝品,順手掀了一套歡客的衣服,往自己的衣服外面一裹,已經換了另一副樣子。
往身後看看,再無尾隨,這才慢悠悠地向城中一處宅院去。
駱府在陽城的地址,不用刻意去打探就能的到。
莊思顏到時,整個陽城已經華燈初上,駱府門口的燈籠尤其紅豔,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主人已經死了的樣子,反而像過什麼喜事一樣。
一晃神間,莊思顏差點以為駱柯這次又以假死之名,實則遁回了老家。
駱府的門口把守還是很嚴的,天黑以後,大門就關上了,只留了一個角門。
莊思顏遠遠地觀察了一陣子,除了熟人,就是角門那裡的守門人一眼就能認出那人是誰的,能進去外,別的一律無法登門。
看來這駱府真的有問題,如果坦蕩蕩的,又何必把門看的這麼緊呢?
今晚是進不去了,莊思顏也沒有勉強,直接返回了客棧。
溫青那邊已經送了訊息過來,他打聽到的東西跟莊思顏這邊差不多,比她多的一點,是駱柯夫人的情況。
駱柯的正妻姓常,名叫常寧,在陽城算是大戶人家,整個陽城裡面,一共有三家大戶,駱家,常家,還有一個王家,呈三足之勢,控制著整個陽城。
常家的宅地在陽城城東,溫青去過了,同樣不得其門而入。
莊思顏沒有什麼話傳給他,只約他第二天去東城外碰面。
常家既然在東城門邊,那麼他們去那裡打聽訊息相對會更靠譜一些,另外他們剛一來就被人跟蹤,顯然是有人已經知道他們的來歷,或者不知道,也已經把他們劃到了嫌疑的區域內。
莊思顏做事一向小心,現在又身處異地,她對外界的處理經驗比溫青豐富多了。
次日天微亮,莊思顏就起了來了。
這會我整個城市還沒從冬日的憨夢裡醒神,到處泛著一股白氣,像霧又不是霧,隔的近了尚好,如果遠一點也是看不清人臉的。
為了不引人注意,莊思顏依然沒有帶多人,把青石留大客棧,她帶著青然出門。
昨晚回來的時候,青然發現出去兩個,回來卻一個,就問莊思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莊思顏沒說阿四的行蹤,只說他們被人跟了,阿四去引開對方。
青然不會懷疑莊思顏對他們耍手段,但阿四一夜未歸,今日司先生又單獨帶他出門,此事的蹊蹺可見一般?
他沒多問,但出門的時候已經自帶心眼,到處留意他們走過的路。
直到臨近東城門,才對莊思顏說:“先生,咱們這會兒要出城嗎?”
莊思顏“嗯”了一聲,問他:“能出去嗎?”
青然略微一頓:“可以,但得繞一點路。”
莊思顏就沒再說話,跟他換了位置,跟在他後面走。
看來他們住的客棧出了問題,所以進進出出都有人看著,但那些人未免也太奇怪了,沒弄清是非,就這麼一路跟蹤,難道不怕事有敗露?
青然是江湖高手,繞幾條街甩幾個尾隨著不在話下,他只所以沒這麼做,是一直沒得到莊思顏的指示。
只是出了城,就是跟溫青約定的碰面地,要是讓這些人也看到,那問題又會更復雜,他才主動提出來。
莊思顏不動聲色地跟著他,也注意著身後跟著他們的人是什麼動靜。
到這會兒天色實則已經完全亮了,但是冬日的早晨,實在太冷,所以偏一點的街上還是看不到什麼人,只有主街大道上,才有早起趕集的人們,裹著衣服急匆匆地走過去。
他們很快就身後的人帶入了沒什麼人的背街,那兩個估計也沒什麼難捨難分,到現在都沒發現危險性,到被莊思顏和青然合力堵住,才目瞪口呆地呆立在那兒。
莊思顏沒急著要他們的命,問了一句:“兄弟,跟了我們這麼遠,想幹什麼?”
沒想到,她不開口還好,這一說話,那兩人竟然直接往她這邊撲了過來。
青然哪容許他們造次,沒等到靠近就把他們兩人又揪了回來,一個鎖住喉,另一個一腳踹飛在地,被趕過去的莊思顏搭了一腳,踩到脖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