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疑惑她為什麼一直這麼迷財,後來也想通了,無論她要拿這銀子做何用,終歸都是她憑能力所得,並非偷搶而來,自己又為什麼一定要弄清她做何用的呢?
就這樣,新的案子就又轉到了莊思顏的手裡,而合同上要調查的事件,是戶部尚書榮吉是否跟丟失的官銀有關,附加的還有他督辦銀庫的事。
莊思顏把已經晾乾的紙小心地放在一起,用一塊包裹好,又放平在桌子上,很認真地看著凌天成問:“你說我要在這宮裡住上十年八年,是不是光你這裡的案子合同就能接一間房那麼多?”
凌天成平靜地看她一眼說:“應該不會,這些都是陳年舊案,你沒發現新的案子很少嗎?”
“哪裡很少了?以前的壞人沒有抓起來,活到現在還在繼續做壞事,以前的案子沒處理,新案子就在接續,只是跟過去的合在一起而已。”
說起這個凌天成也微微嘆了一口氣:“是啊,把這些新病舊疾一塊去除了,朝中也該平靜了。”
沒想到莊思顏卻往前一湊問道:“要是把你這裡的案子都查完了,我能去查別處的嗎?”
“別處?還有哪裡?”
莊思顏說的認真:“外面呀,京城裡,或者外面的州縣,我就去跟那些縣令們坐堂,幫他們分析案情,查查民間的一些懸案,不是也很好嗎?”
凌天成這回使勁捏了捏眉心。
她還真是閒不下來,這邊的事還沒完,她又開始琢磨別的事。
倘若凌天成不是皇帝,倒是願意跟著她一起去做這些事,也是逍遙自在的一件事。
可現在是他離不開京城 ,離不開這四角的皇城,便不能任她一個人在外面跑,無論如何還是留在自己的身邊更好。
這件事,凌天成沒有答應,不過也沒有立刻反對,只對莊思顏說讓她先把京城的案子辦好再說。
心情還不錯的莊思顏,手裡拿著已經簽了字的協議往回走,路上平兒問她:“娘娘,您跟皇上寫的這個是做什麼用的呀?”
莊思顏笑了一下,反問她:“你們猜是做什麼用的,今天誰猜對了,有五兩銀子的賞錢。”
她這麼一說,後面跟著的小太監宮女們,可都開始七嘴八舌地猜了起來。
有人說是情書,兩人以此來傳遞各自的仰慕之情,過後又起來儲存。
有人說是皇上答應了莊思顏什麼,所以用這個寫下來,以此保證。
只是後者一說出來,就遭到了大家一致的反對。
“皇上一諾千金,就是不寫下來,只要他說了也斷斷不會失信的,哪還用這個樣子,況且我看娘娘那個高興勁,也不像是什麼保證書。”
“是啊,若是大事,皇上定然會傳聖旨,小事嘛,咱們娘娘也不會笑的如此開心。”
“對的對的,所以還是我猜的對,是情書,娘娘您說對不對?”
莊思顏回頭看著他們一笑,爽快地答:“對,你們說的都對。”
眾人哂然,怎麼還能都對,他們明明說的不是同一個答案嗎?
但莊思顏就是給每人都發了五兩銀子,把這些宮人高興的差點沒跳起來,少不了又說自家主子一頓好話。
莊思顏跟皇上籤合約的事,除了他們兩個,外人還真的不知道,就連溫青也只是聽他們說起來,但這種正事的合同書,他卻是從來沒見過的。
這種事,莊思顏也沒打算給誰知道,新型的合作方式,在這個朝代未必就能被人接受,再說合作者還是皇上,她可不想給自己製造麻煩,再讓別人說三道四,悶聲發大財不好嗎?
幾人回到宮裡,竟然意外看到榮妃在。
榮嬪一看到莊思顏,就把臉上的笑給堆了起來,姐姐長姐姐短的叫。
莊思顏就也笑著應她:“榮嬪,你今兒怎麼有空往我這裡來?”
榮嬪已經跟著莊思顏的腳進了宮門:“妹妹整日裡都無事,若不是怕打擾姐姐,我倒是想天天來看姐姐呢。”
莊思顏就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倒是真想,第一,來這裡沒準能碰到凌天成;第二嘛,也能探探她的底,瞭解一下凌天成的情況。
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莊思顏也習慣了,只是看她今天的樣子,好像也不是為了凌天成。
一進殿內,就說有私密的話要跟莊思顏說,還讓她把左右的宮女給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