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嘴上不說,可心裡卻在想:“這皇上啊,就是嘴硬,說是耐心,也沒看出來他多有耐心,連奏摺都看不下去了。再說了,在宮裡傳一位妃子,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這又不丟人。”
皇上中太監的想法永遠都不同的。
凌天成不去,自然有他不去的理由。
人都回來了,不急著一會兒,莊思顏只所以沒忙著來見他,估計也是有事,所以自己得沉得住氣,等著她才是。
可這一等,直等到華燈初上,宮裡晚膳都用過了,嫻貴妃還差了人來檢視,看他是不是已經去了百竹園,可莊思顏還是沒來見他。
凌天成有些忍不住,在軒殿徘徊數回,最後實在鬱悶,就叫李福去叫嫻貴妃來。
嫻貴妃自從上次凌天成出征去平陽關,就從冷宮啟祥宮裡搬了出來,重新住回到景和宮。
此時聽說凌天成招她,趕緊梳妝打扮,又扮了一件鮮亮的衣服,帶著自己的宮人往軒殿而去。
凌天成連正眼也沒看她,賜了座便問道:“聽說前陣子,你這兩日張羅著給賈明淵說一門親事,可人合適的了?”
賈嫻連忙回到:“京城裡人家的女兒都自有修養,不過明淵現今得皇上您的器重,也不好隨意找個普通人家的女兒,所以臣妾覺得邱北候之女還是挺合適的。”
凌天成當然知道邱綱,也知道他有一女三男。
這個女兒簡直就是掌上名珠,聽說在北境時,多少名門公子上門,都被他拒絕了,看那架勢,倒有點想把閨女一直留在身邊的意思。
賈嫻能看中他的女兒,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鎮北候的家世。
那是掌著一方土地,手裡還拿著兵權的人,若是賈邱兩家真的結親,賈佑善在朝中的地位就會更穩妥,連帶著賈明淵也會平步青雲,再無後顧之憂。
他心裡把這些盤算的清楚,臉上卻不露聲色:“嗯,此事還要看雙方的意願。”
賈嫻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
她今日得知賈明淵的心意,便急著差人去控鎮北候的底,結果得到的回覆時,邱靈茵並不想留在京城,也無意嫁給京城的公子們。
這讓賈嫻很沒面子,若是普通的人家,就算是他們家搶了這親,也就是搶了,沒人能拿他們怎樣。
可鎮北候不同,手裡是拿著兵權的人,這也是他們家所看重的地方,不能搶,更得罪不得。
所以今晚聽到皇上問及此事,還想著藉機求皇上賜個婚,這樣一來就不怕他邱綱不同意了。
可沒想到皇上竟然是這樣一番說詞,讓她很懷疑凌天成叫他過來的目的。
賈嫻還正在揣測著,再怎麼開口讓凌天成改變心意,凌天成倒是先說話了。
“我記得你以前在賈府時,很是聰慧,跟今日的賈明淵一樣,也是京城中難得一見的才女。剛好朕今日得了一幅畫,無人共賞, 不如你來給朕瞧瞧。”
說完話,就向站在一旁的李福說:“把今日花錚海送進來的畫拿出來。”
賈嫻一聽到花錚海的名字,心裡有些不自在,本來握著手帕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攪緊了一下,原來就不怎麼好的臉色,這會兒更是難看。
但卻不能撫了凌天成的意,反而笑著說:“這花大人,一直聽說是位粗人,怎麼還有這份雅興,要送皇上畫了?”
凌天成裝作什麼也沒看見:“能在朝為官,哪個不是讀書識字,多次選舉考進來的,哪有什麼十足的粗人之說,不過是平時喜好的多少而已。”
說的很有理,賈嫻無言以對,只是賈家與這花家還真是一言難盡,也不知此時凌天成要拿花錚海的畫考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