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澤紀小天他們一開始能乘馬車,可到了一定的距離以後,就算他們不想乘船,也會往這方面想的。
但他們在信裡卻並未提及此事。
就算紀小天不在意這回事,可青氏兄弟都是跟著她去過錦城的,當時為了對付安立,他們也是在船上練過水的,這種事青澤不會不注意吧。
這麼一想,心裡反而更加著急,乾脆執起筆,開始給他們寫信。
現在他們在行走之中,給莊思顏寫信容易,但是她若是給他們去信,卻沒那麼簡單。
她的信只能寄到驛站裡面,而送去哪個驛站又要好好計算一番。
送的早了,他們還有很久沒到,送去的晚了,他們很可能已經走過去了。
最麻煩的便是,她送去的地方,並非他們休息的地方,那就會與這封信完全錯開。
既是這樣,她還是得寫,實在不行,就派專人送過去,找到青澤他們最好。
要擱從前,遇到這種事,她就又想自己親自跑一趟了。
可現在卻不行,京城裡的學堂馬上要大開,朝堂上關於土地變革也要開始了。
她如果此時出門,就算沒什麼事,凌天成也會為她擔心。
她不想讓他擔心。
這種時候,個人事小,家國事大,土地的真正變革,還有開辦學堂才是大盛朝的根本。
而胡芸那裡也許根本沒什麼事,紀小天他們也應該很快再傳信回來了,到時應該就什麼都知道了。
這麼安慰自己一番,把走驛站的一封信,還有私下裡傳的信一併交由人去打理,她便也沒再關注此事。
幾天以後,貞妃的病已大有好轉,急火火餓的幾天,又被她急火火補了回來,還算及時,也沒落什麼病根,就這麼好了。
等她終於能下床走動的時候,自然第一個去找莊思顏。
正如凌天成所料,貞妃沒有傻到不自知的地步,所以她不為認為凌天成特意去看她,並且許諾她什麼,就是對她生出了什麼感情。
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那一點熱情早就磨的一點不剩,現在別說別人不給了,就算是有人給,她也不敢伸手去接。
貞妃知道凌天成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莊思顏,當然他當時也是喊明瞭的。
所以既是貞妃真有什麼要求,也不敢直接再找凌,要先跟莊思顏商量一下。
讓她回老家去,回到父母那裡自然是不成。
這些年她做了什麼,自己一清二楚,幾乎是沒為家族出一點力,反而因為自己的不受寵,連累了家裡跟著受牽連。
她現在哪還有臉回去?
要讓家人來到京城,也是不太可能的事,且不說這裡再沒有他們的位置。
就算有,京城也已經不是當初的樣子,他們家的權勢再也回不來了。
所以她的想法是分兩步走,一來,自己給家裡一些銀子。
當然這批銀子用的就是莊思顏曾經的賞賜,她也只有這些東西了,所以必須徵得莊思顏的同意。
第二,她自己想做些事情。
本錢是沒有的,但她可以向莊思顏借,以後按月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