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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姥爺回來了

劉清清最後是在自已住的屋裡挖了一個坑把錢都藏了起來。她這樣做的主要原因是受到前世辦公室同事的啟發。每當節日那個同事家就會來很多親戚還有幾個熊孩子,如果家裡有他們看得上的東西一定會被帶走或者弄壞掉。劉清清的同事就曾經在辦公群裡跟大家分享過節日家庭整理幾大方法,別說還挺有效,這不劉清清現在就用上了。

劉清清想著現在錢還不多,等再多些就去鎮上換成銀錠子,反正她是想存錢不著急花用。

何先生和劉小虎研究各種書籍也沒找出桃家村小山水源的問題,但是劉小虎的見識卻從這些書中增漲了不少。

他回家常和劉清清討論農事上的問題,劉清清多是含笑聽著,不接話,她對何先生還是多有顧忌的。

土豆給劉家餐桌上多了個菜,家主劉順是十分喜愛的,常常幾天沒吃到就會提一下。張氏因為不會做炒菜就給劉清清打個下手,等劉清清放工回家就炒好上桌,既不耽誤家人吃飯也不給劉清清添累。

這日,劉家老宅裡來了人,是劉清清的大伯,緣由劉清清的奶奶要過五十整壽了。雖說是農家可凡家有餘力的對父母的整壽都是要上些心的。

劉清清的大伯說話有些慢,看上去不是一個會言辭的人,人長得粗壯卻不是個矮個子,面色紅潤不黑,因劉清清自分家起就沒去過老宅根本就不知道她這個大伯長得到底是什麼樣子,藉著這個機會就多看了幾眼。

張氏見劉清清盯著她大伯一個勁兒地看怕她又想起大伯孃苛待她的事,就大聲咳了一下示意劉清清去做飯。

劉清清翻了一個白眼向廚間走去,看兩眼也看不少一塊肉。眼珠一轉晚飯要吃些什麼就有了成算。

晚飯擺好時劉清清的大伯正喏喏地和劉順低聲說著什麼,見劉清清進來請他就停了話起身去吃飯。劉順隨後走了出來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因為老宅大伯的到來家裡的女人就不能上桌了,張氏帶著劉清清和二丫在廚間吃,劉小虎和劉順陪著大伯劉正在飯桌上吃。

劉順看今天的菜色一愣,醬拌的野菜、蒸的臘肉,主食是秫米飯。

這蒸菜雖不是張氏做得黑糊糊但也只有幾片肉,剛坐下幾息就被劉小虎搛得剩下一個盤底。劉小虎像是不見劉順黑黑的臉色,一行吃一行嘟囔:“能吃到肉太好了。好香、好香。”

劉正見侄兒吃得這麼香甜便不好意思往那臘肉上招呼,只是吃了幾口野菜下飯。

劉順一直黑著臉看劉清清進來收拾桌子給大伯倒茶。劉清清彷彿沒見著劉順的臉色,一面笑眯眯地給劉正倒茶一面說這茶是自己在山上採的,雖不貴重卻對身子有好處,助消化之類的,說得沒吃飽的劉正不敢多喝。

劉順和劉正商量好母親大壽的事宜就送劉正離開,轉身回來就叫來劉清清訓話。

“我們家平時也是有三、四個菜的,即是你大伯來了應該做得豐盛一些,怎麼能這麼單薄?”

劉清清早就看出劉順不高興,可她架不住這具身體的氣憤,自打劉正走進這個院子她就抖。她看見大伯母在母親出門洗衣時罵她是一個無用的小娘皮,大伯聽見了也不出頭攔一句;她看見大伯母偷偷要走奶奶的衣料給堂姐做新衣裳卻把堂姐穿剩下的舊衣裳給自己穿還要母親謝謝她;她看見大伯去鎮上賣糧買了甜食拿給堂兄,自己弟弟發熱卻說沒錢看病。她恨不得在劉正的飯碗裡下藥毒死他。

劉順說了半天見女兒沒有回話也很奇怪抬頭一看正對上劉清清滿是恨意的臉,他下面的話噎在嗓子裡說不出來咽不下去。大概他活了這麼久都沒見過有人把恨意表達得如此清晰讓旁人見了無不明白。

所以父女二人至此無話呆在此處很尷尬。

倒是劉清清先回過神來,“兒今天放工晚了沒有買到肉,又想偷些懶就沒有出門買些肉食就請阿耶體諒些吧。”這話說得可憐巴巴的,也變向告訴劉順你吃的都是我賺回來的,你還好意思跟我要別人的飯,你還要不要臉?

劉順老臉一紅,真是沒法接女兒的話,他知道自從搬出老宅家裡的經濟就不好,如果不是張氏能幹又會過他可能要借些外債才能度日。

女兒前一陣子身體不好,他出去走鏢也沒給家中留下備用的錢鈔,說實話對於時人的道德感來說他真是沒話再說。

劉清清飄飄然去收拾廚間了,想跟她鬥?就是現下的男人應該養妻兒的責任都能堵住劉順的嘴,吃著七歲女兒賺錢買回來的糧你還好意思挑三撿四。

張氏飯後就抱著二丫出去竄門子了,回來時劉清清正在廚間做醬。張氏站在她身後看她有條不紊地把各式佐料加在一起醃製美得一聲不吱。

劉清清猛回頭看到她嚇了一跳,“娘,你怎麼不吱一聲?”

“怎麼沒吱聲?”張氏翻了一個白眼,“是你淨想著你的吃食都聽不到老孃說話。”

“有好事?”張氏沒大聲罵她一定是心情還不錯。

“你姥爺來信了,近期就能回來了。”張氏揚了揚手裡的信封,二丫看到就想抓又被張氏揣回懷裡。

劉清清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個身量不高面目嚴肅的老頭,噗嗤一笑,張氏打她。

“你是不是又想抓你姥爺的頭發。”說完張氏也笑起來。

張氏的爹張郎中中年開始掉頭發,到了六十歲幾乎不剩多少頭發,時人又講究一生不剪頭束發,所以張郎中的頭發就成了外孫女的笑料。

“姥爺回來住在哪裡?”

“當然是跟我們住在一起。他又不喜歡你那幾個姨母,也就是我還能得他個青眼。”說著又惆悵起來。

能不惆悵嘛,張郎中一生得子女九人,得已生存的不過三人,均是女兒。這對一生想求一子繼承自己醫術的張郎中來說是一個很嚴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