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後來那個孩子怎麼樣了?”劉清清很好奇那個被祁三郎救下來的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他在祁家分號裡學徒,學賬很快,人也勤快。就是太能吃,一頓飯能吃三、四個常人的量。”祁三郎說到這裡也樂,覺得那個小子能愉快地吃飯應該是一件開心的事。
“啊,那他可真幸運!幸好有你,能吃飽飯還能有個養活自己的手藝。”學做賬房啊,一般人家裡的生意怎麼可能找個外人做賬房,都是自己的家僕,世僕,可以信任的人啊。
“等船塢都建好了,我就把他調過來,除了能吃些,他也不挑口,是一個好養活的。”看來祁三郎跟這個人的關系很好,起碼是祁三郎信任的人。
“好啊。我讓小虎跟他比一比,誰吃得多!”劉小虎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日比一日吃得多。可能是家庭條件好了,他開始跟劉清清撒嬌點菜,總是要肉吃。前一陣子因為吃菜少還起了口角炎,張郎中為了治他給他吃了很苦的藥。
當然這個治有兩種意思:一個是治他的病;另一個就是治他的毛病。
喝了些熱水又跟祁三郎聊了一會兒,劉清清的心情好了不少。這裡不是她前世的那個世界,這裡隨時可能會遇到一具屍體,不是病死的就是餓死的,甚至可能是被人打死在路邊的。
搶劫什麼的都是常事,上了山當了土匪的也是能耐的表現,所以劉順很怕她一個人回家。與其說她去接劉小虎下學,不如說讓劉小虎給她做個伴。
即使只是一個小男孩也能給劉清清做個伴,劉小虎這個小男子漢也是挺有用的。
本來打算買頭小毛驢騎的劉清清這次決定買一匹大馬。
春風樓裡的那個女人刺激了她,賺錢是為什麼,當然是過上好日子。可她到這裡後每日裡節衣縮食地節儉也不知為了什麼,看著錢庫裡一天天增多的錢鈔,她心裡總有一種恐慌得不到安撫。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留在身體裡的一個聲音總是提醒她:沒有錢治不了病,我只能等死!是那個真正的劉家二孃的聲音麼?
下午,她求了祁三郎帶她去看馬。
“你買馬?那可不是牛!這個牲口發了瘋你可治不住。”祁三郎有些擔心。
“我都被劫了兩次了。這回買匹馬,小虎也該學一學騎馬,不是君子六藝麼。”何先生之前也提過要教劉小虎騎射,劉清清沒敢出聲反對,但她一直擔心來著。現在看來,藝多不壓身,怕什麼就會來什麼,不如硬著頭皮頂上去。
牲口市場裡賣牛的比賣馬的多,牛是農人耕地的必需品,而馬就是奢侈品了。
“這匹好!還是小馬,性子溫順,你和小虎都能騎。養熟了就聽話了。”祁三郎也是習得騎射的,騎馬和識馬是他這種大家族子弟都會的事。
劉清清很佩服他。
這就像在前世,會開車還認識車子效能,還能給朋友買車提供建議的大神們總會收到別人的崇拜。
既然決定了就買,磨磨嘰嘰不是劉清清的性子。
當天下工那匹小母馬就跟著劉清清去接劉小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