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問清楚

本就是一個撒潑的老太太說的氣話，韓氏被她罵了這些年已經不當真了，只是聽說不給她吃就急了。

“娘，你不也說大娘是你的心頭肉，哪時不成材了？你不是愛的不行麼！”韓氏哄人也有一套，王婆子一向喜歡她這種作低伏小的樣子。

本來只是婆媳間吵幾句，哪想就進了劉大娘的耳朵，她這嫉妒劉清清的心事還沒放下就被王婆子當著全家罵了出來。

劉大郎躺在自己的屋子裡也聽到了，劉奉祖的朋友來同他說劉清清在鎮上做買賣的事他是知道的，因為身子不好總能在家裡見著祖父的朋友。

他以為一向膽小怕事的劉清清這次卻出息了，不但在鎮上做了買賣，還能給家裡賺錢。

二嬸張氏對他挺好的，凡是手裡有點錢都會給他弄些好吃的，可是清娘生病的時候他們家裡卻是袖手旁觀來著，以清娘現在的脾氣怕是不會再理他們家的任何人。

他心裡全明白，這個家只有祖母與娘不明白，清娘不再是那個膽小的清娘了。

劉順回家後臉色不好，張氏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在老宅那裡沒得好。但這事怨誰，誰也沒讓他去給人家送魚啊，偏他像個孝子賢孫似的送去了，王婆子那個人就是得了你一塊肉非說你家裡有一頭豬的主，一點不記得別人的好。

飯後慣是小娘子們收拾廚間，劉順直接喊走了劉清清還是當著張郎中的面。弄得張郎中不怎麼高興，一個勁給張氏使眼色讓她跟著過去看看。

好在這次劉順沒直接說劉清清，只是問她前一陣是不是同劉大娘不高興了。

“同誰不高興？”劉清清真是記不得了，她一天到頭忙著買賣的事，哪有那個閑心答理那家招人煩們。

劉順看在眼裡也是明白劉清清不記得了，只得再問：“她最近到家裡來過麼？”劉清清肯定是不會主動去老宅的，以她對那幫人的感情來看，一輩子不走動才好呢。

“哦？”想起來了，“前幾天我找三嬸幫忙幹活，她那幾個小姐妹很得力，就全找了來，工錢還是上次那麼算的。”

劉順聽到這裡點頭，親戚是親戚，錢是錢，兩廂一定要分開。又示意劉清清繼續說。

“她們全來了之後，劉大娘就跟著來了。”

聽自家女兒說她的堂姐是直呼其名真的有些頭大，看來她們的關系不用問也是很不好啊。

“後來呢？”劉順只不過是順口一問。

“後來她說可以幫忙幹活，可我想著她整日裡繡的那些個東西都是要賣錢的，我若是把她留下幫忙幹活可是給錢還是不給錢？”

劉順一想這是事麼？給別人多少你就給她多少唄，反正是你的親堂姐。

又聽人家接著說：“我不給吧，她一定會回去說我苛待她，若是給了呢，不如人家多就是看不起她，比人家多，那我不是怨大頭麼。”

她看著劉順的臉色變得更不好就樂了，“總之我是不能給自己沒事找事的，再說這買賣也是我跟著那大東家做的，我也說了不算，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就問她是不是得回去繡花了，不然哪裡有錢賺。然後她就走了，阿耶，我對她不好麼？”

劉順有些傻眼，這也沒啥事啊，那條法令規定這堂姐妹得一起賺錢了？

劉清清又笑著說：“再者，我生病快不行的時候，那一家子可是都沒錢的，我可不敢耽誤人家賺錢啊。我娘那次都給祖母跪下了，不也只是找了個神婆來。所以在我眼裡大家都只值個神婆的價錢。”

劉順抬頭看她，發現她正冷冷地盯著自己，眼裡有不屑還有一種更複雜的東西，原來自己的女兒是這樣看自己的，她現在已經不想掩飾這種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