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七被陳寒露這一巴掌都打蒙了,看著女兒眼裡明晃晃的威脅,就好像呲牙的猛獸,她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又聽到後面那些話,心裡不由的退縮起來。
她顧不上臉上疼,訕笑道:“是媽媽著急了,沒事沒事,媽媽以後再來找你……”說完退後了兩步,轉身捂著臉快速的走了。
劉阿七低著頭,臉上的表情陰沉沉的,四年沒見,陳寒露變了,以前陳三強不在家,她心裡不痛快,怎麼打罵都不吭聲的,現在竟然變得這麼厲害。
她動了動嘴巴,暗罵道:“死妮子,對親娘動手,小心出門被雷劈死!”心裡卻已經開始琢磨,這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她還真不信了,陳寒露還能不管親媽。
陳寒露一直到回到四合院還在生氣,倒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原主,劉阿七這回找上門只怕只是為了佔便宜,說話間毫無悔過的意思,她捂著胸口在院子裡轉了幾圈,才把原主難過的情緒壓下去。
眼看天快黑了,陳寒露就去做晚飯了,等她把晚飯做好,陳興邦也回來了,還帶回來這個月的賬本。
“寒露,你怎麼了?下午遇到了什麼事嗎?”陳興邦一邊吃飯,看陳寒露冷著臉,隨口問了一句。
“沒事,就是今天遇到劉阿七了。”陳寒露道。
劉阿七這個名字多少年沒聽見了,陳興邦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說的是三嬸,他臉色也沉了下來,“怎麼?她沒欺負你吧?”陳寒露小時候經常被劉阿七打,這事兄弟姐妹間都知道,要說就一個女兒,誰捨得打啊?劉阿七偏偏就捨得,生氣起來都上腳踹的。
“沒有,她現在可不捨得打我。”陳寒露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又囑咐陳興邦,“大堂哥,她要是找到這裡來,你可別給她開門。”
“知道了。”陳興邦點頭答應,這根本不需要陳寒露吩咐,老陳家厚道,這麼多年沒說劉阿七半個字的不是,但不代表心裡沒氣的,當初她當了破鞋,全家人都沒臉的很,他因為這事也受了不少擠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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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阿七跑回家的時候,林平順已經回來了,殺完豬一身的腥臭味,也不洗洗直接往床上一躺就呼呼大睡,聽見開門聲,抬起頭粗聲粗氣道:“還不做晚飯,你是要餓死我!”
劉阿七剛被陳寒露打了一巴掌,心裡有氣沒處撒,要是當初直接沒離開,現在還不是跟著女兒吃香的喝辣的,根本不會有今天這些事情,一想到今天路上那些人的眼神,她現在臉上還火辣辣。
都是林平順,要不是他當初說帶著她過好日子,穿金戴銀,她根本不會出來!看著床上死豬一樣的男人,劉阿七沒好氣的道:“你就不能洗洗再睡?你是想臭死我啊!”
“洗什麼洗?我是你男人,我香的還是臭的你都得給我受著!”林平順輸了錢,心裡本來就不高興,翻身坐起來,指著桌上的豬大腸道:“還不快去把大腸洗了,一天天就知道往外頭跑,劉阿七,我告訴你,你要是給老子戴綠帽子老子剁了你!”
劉阿七嫌惡的看著桌上那一坨豬大腸,不由的悲從心來,“林平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跟了你之後跟哪個男人多說兩句話了!”
“阿七,人是會變的。”林平順臉上一片冷漠,“你也不是以前那樣年輕漂亮了,這麼多年,也沒給我生個一兒半女的,你說說我還養著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四年來,她都沒有懷孕,就這一點劉阿七就抬不起頭,她一想到陳寒露現在還不原諒她,她還需要住在這裡,抿了抿嘴巴沒說話,轉身進了灶間,林平順,你給她等著,等她搞定了了女兒,她就馬上搬走!
劉阿七做了晚飯,林平順已經去換了幹淨的衣服,他吃了一大碗飯一抹嘴巴道:“我出去逛逛,回來的時候你要是還不在家,別怪我翻臉無情。”
直到林平順砰地一聲關上了大門,劉阿七才把發洩一般的把碗一推,轉身回了房間,房間的床上滿是豬臭味和豬血的血腥味,她終於忍不住尖叫一聲,一腳踹在木板床上,她真是過夠了現在的生活,要是沒遇到陳寒露她還能忍受,現在她是一分鐘都忍不了了!
林平順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不知道在哪裡喝的醉醺醺的,一進屋把劉阿七一推,倒頭就睡。
劉阿七掙紮了一下,差點從床上掉下去,一抬頭,正巧看見林平順脖子上的紅印子,腦子一下子清醒了,都不是大姑娘了,這脖子上是什麼東西她一看就明白,她一下子就火了,抓住林平順的領子道:“你晚上去哪裡了?你脖子上怎麼回事?好啊,林平順,你竟然出去偷吃,你把我放在哪裡!”
“大晚上抽什麼風!”林平順皺著眉頭,一把推開劉阿七,翻了個身繼續睡。
“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不許睡!”劉阿七後背撞在牆上,痛得齜牙咧嘴,她為了跟著林平順,背叛了丈夫,拋棄了女兒,現在這個男人還出去找女人,這讓她怎麼忍得了,她幾乎是跳到了床上,用盡全身力氣去扯林平順。
林平順喝了點酒,困得很,被劉阿七這麼一扯,火氣也上來了,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罵道:“你有病是不是?大晚上抽風!是老子太久沒打你了,你膽子肥起來是吧!”
林平順可不是陳寒露,這一巴掌又毫無保留,力道可想而知。
劉阿七被打了一巴掌,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鼻尖一熱,她低頭一看,鼻血順著鼻子滴在了被面上,就像開出來一朵血、花。
她一愣,難以置信的看著林平順,短暫的沉默後,忽然尖叫一聲撲到他身上,一拳一拳打在林平順的身上,尖聲道:“林平順,我和你拼了……”
這可徹底把林平順惹火了,他一下子坐了起來,一把抓住劉阿七的手道:“怎麼?劉阿七,你要是再鬧下去,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掃地出門?”
他滿臉的戾氣,提著劉阿七就像提著小雞仔似的,一把甩在地上,厲聲道:“老子告訴你,你要是乖乖聽話,我還能養著你,你要是再鬧下去,我明天就領著別的女人進門,你就給老子滾蛋!”
“林平順,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劉阿七不敢鬧了,坐在地上大哭起來,“當初我偷了五百多斤糧食和陳家所有的家底跟了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別跟我說以前!”林平順最煩劉阿七提以前,都是偷、情,說得好像自己高人一等似的,“那是你自己樂意,我求你跟我了?劉阿七你別把自己說的有多好,說到底你就是個破鞋,破鞋還想立牌坊,你做夢吧!”
說完,也不理坐在地上完全愣住的劉阿七,倒頭就睡。
劉阿七在地上坐了一夜,一直到早上的時候,才起身期灶間做了早飯,一鍋白粥,經過了一夜,她臉上的巴掌印已經高高腫起,上面的指痕清晰可見,看著有幾分猙獰。
林平順坐下來喝粥,連個眼神都被給她,淡淡道:“這就對了,你好好的聽話,我們那麼多年的情分擺在這,我還能少你一口飯?”
這麼多年感情?劉阿七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在冷笑,這麼多年的感情也能說打就打,這麼多年感情就值一口飯?他不過是留著她當老媽子罷了。
林平順走後,劉阿七就頂著一臉巴掌印出門了,她先是去了昨天那條巷子,在巷子口等了一會,沒碰到陳寒露,卻碰到了陳興邦。
“興邦,興邦,你等等!”陳興邦一看見劉阿七,轉身就走,她連忙小跑著追了上去。“興邦啊,你怎麼也在京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