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因為自己還不了債,貴族們便拆了自家酒館的東牆。
從那天起,本在街頭巷尾露宿的小孩便定居在了東牆邊。
老闆也曾招呼他進客棧睡,畢竟這兒也稀少了客人。
小孩倔。寧可蜷縮在牆邊,也不願佔老闆的一絲便宜。
“真是個有骨氣的孩子啊!”老闆想著,“可惜明天我也要把這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酒館讓出去了!”
黑夜中伴隨著世人的嘆息。
嘆息的黑夜亦終將過去。
灰頭土臉的流浪孩子昨晚又做噩夢了。
這個噩夢纏繞著他,已經捆綁了兩年。
不同於過去上百個冰冷的早晨。
今天,自己身前站立著一個魁梧大叔,嵌在朝陽的逆光裡,看不真切。身邊又有一份熱氣騰騰的豆漿油條。
“大叔,有什麼事嗎?抱歉,是不是我哪裡妨礙到您了?”流浪孩子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問道。
他的語氣舉止透著純真,卑微的姿態近乎於乞討。
這是他在街頭鍛鍊了兩年才練就的偽裝方式。按照自己的試驗結果,這能最大限度地喚醒路人的惻隱之心,更能儘量避免遭受毆打。
“吃吧。”上方傳來的聲音比寒冬裡的大風更冰冷,以此小孩又推測出了些眼前之人的性格。
不過,他還是靦腆地微笑著搖了搖頭。
“你父母呢?”
“母親被貴族擄了去,父親被貴族用馬鞭抽死了。”
“幾年了?”
“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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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報仇嗎?”
小孩頭一次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世界末日的兩百多年,無數英烈前仆後繼地奉獻了自己的生命,為重塑這個崩壞的世界做出了莫大的貢獻。事實上,聯邦政府的前身或者說是核心就是由這些英雄或世家構成的。其中只有那些知名的英雄人士更是被聯邦政府高層封為貴族,世代傳承。
這是三百年後的今天,每個孩童都知曉的。
流浪小孩更是從小耳濡目染,貴族們享有更多的特權,尤其在這華夏南京安全區。他們甚至可以肆意剝奪平民的一切。
“他們可是英雄的後代。”小孩不可思議地望著面前的大叔。
“不。英雄是英雄,後代是後代。腐朽的終將腐朽,而英雄永遠不會絕跡。”
“想。”小孩似是看到了大叔的真心,放棄了偽裝成連自己都厭惡的姿態。
他歪著頭,用一種狐疑的眼神回應居高臨下的目光,問道“怎麼報仇?”
“我會些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