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帝瑾軒墨玉般的眸底,掠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欣喜。頭次約女子來酒樓用膳,就是約的他未來王妃,她能如此率真,倒是挺合他意的。
未施粉黛的她,清澈明淨的美眸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種懾人心魄的魅力。
此時的帝瑾軒也就十八歲,血氣方剛。之前是有不少女子偷看他吧,可他心思根本不在感情上。如今一見未來王妃,便忍不住右手拍在了她肩上。
季清歌目光詫異的落在他輕放在她肩頭的右手上,忍不住問道:“王爺,這是……”真搞不懂他的套路。
“倒酒。”
伸手指了指小巧的金酒壺,帝瑾軒戲謔的道:“出來用膳,哪有那麼多廢話?”
季清歌斟酒兩杯,恭敬的遞在了帝瑾軒手中,給他敬酒。她仰頭將一杯酒飲的一滴不剩,然後輕輕搖晃著空杯,以讓他看清楚。
酒裡有藥的味道,她唇齒間依然留有藥香及酒香的氣息。不難看出,他是一個心思細膩的男子。
暢飲模式一開啟,季清歌只感覺受傷的面板不疼了,將軍府的一切,也不甚關心了。坐在窗前的她,眺望了一眼金碧輝煌的皇家建築群,眼底流露出了難以隱藏的無奈。
具有現代思想的她,過幾天也要入宮了。
眼前的帝瑾軒是原主的未婚夫,如今就是她的未婚夫。她只知道原主很是中意他,雖然多年未見過。
但他似乎是心裡有人的。
可她就要嫁給他了,也得和宮中的其他女子一樣,在深宮高院內,虛度青春年華。她是有現代思想的女子,過那種生活,不得讓她憋屈死啊?
她淺笑盈盈,又為帝瑾軒斟上了一杯美酒。道:“王爺,這酒的效果真好。我只喝了小半壺,就感覺傷口不怎麼疼了。”
“嗯。”
帝瑾軒一直在偷偷觀察季清歌。哪怕她之前透過半開著的窗戶眺望不遠處的皇宮,也讓他給發現了。
他見季清歌一杯接一杯的暢飲,像是在跟他比試酒量一般。一壺藥酒飲盡,他讓店小二再送來一壺。
“王爺,我不能再喝了。”季清歌一臉誠懇的道:“再喝,我就沒法去接杏雨了。”
“顏風行自會安排,你不必擔憂。”
帝瑾軒在季清歌趕到景湖怡園酒樓之前,就見到了顏風行。對方說:“家父要與季墨初去對簿公堂,可是杜桀他們從中調停。季墨初沒多少銀兩,就立下了借據。”
語畢,顏風行將借據拿給了帝瑾軒。
趁與季清歌共用晚膳的機會,帝瑾軒從衣袖中掏出借據,拿給了她。
季清歌開啟來看,只見借據上字跡潦草,讓她看的頗有些費力。
好在還是看明白了。
【“今日欠下季府季清歌銀兩三千兩,黃金五百兩。於明年今日之前歸還。
此據。
借款人:季墨初
擔保人:杜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