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玥三十五年十一月初二日。”】
借據上有季墨初的大名以及他摁下的手印兒,也有擔保人杜桀的簽名。季清歌縱使心裡有些不甘,也只好作罷。
畢竟季墨初們變賣掉的傢俱,毀壞的古董等物品,都不好估價。
用她這種現代女子的思想去衡量的話,那季墨初一家住在將軍府六年,至少也得算算房租費。可是,並沒有。
能要回那空殼的將軍府,也算是萬幸了。若不是有帝瑾軒相助,只怕她還要不回來呢。
她充滿了期盼的眼神望著帝瑾軒,只見他正在眺望不遠處的皇宮。坐落在皇宮較為顯眼的位置處的一座樓宇,燈火璀璨,他的視線停留在那裡良久。
季清歌伸手指向那座樓宇,試探性的問道:“王爺,那兒……就是你的蕭王府吧?”
“正是。”帝瑾軒劍眉輕揚,告訴她,“再過幾天,本王就要迎娶王妃了。”
季清歌心裡微微一沉。她接受了原主的身子,也就只能接受原主的婚約。盡管她明白,帝瑾軒只說要迎娶她,而沒說喜歡她,意味著什麼。
他是萬人景仰的戰神王爺,大婚的日子,自然也是備受關注的。眼看大婚之日就要來臨,可她卻沒有一樣嫁妝。
聘禮是帝瑾軒在上月就派人送到了季府的,只是被季墨初們給強行拿走了,她都無緣見到聘禮有多貴重。
此時去與季墨初理論,頂多隻能吵吵鬧鬧,而不能解決實際問題。
眼下最要緊的事,是借到錢置辦嫁妝。而她能找的人,只有帝瑾軒。
雖然顏厲是她堂舅,但她已經欠下了顏厲人情,就不好再欠對方錢情了。何況,顏厲只是顏馨瑩的同族堂兄,血緣關系不怎麼近。若不是因為他和季墨辰是師兄弟關系、上下級關系,那他們也不會有多少來往。
季清歌優雅舉杯,給帝瑾軒敬酒。她嗅著靜謐雅間彌漫著的淡淡馨香氣息,一臉誠懇的道:“王爺,能否借點銀兩給我?頂多一年,就還給王爺,可以立下借據。”
這話雖然有些難以啟齒,可她趁著酒勁兒說出來,沒有太大的壓力。
見帝瑾軒不語,她只好拈了塊兒魚膏放入口中,佯裝在品嘗美食。雖然這魚膏和21世紀的魚膏一樣鮮美,可她的心思,卻不在品嘗美味上。
出乎她意料的是,帝瑾軒爽快答應了。
連借銀兩的用途都沒有細問,就說:“好。”
季清歌又飲了杯藥酒,才看向軟塌前的案幾,只見案幾上有宣紙及筆墨,便道:“那我現在就取筆墨來立借據。”
“稍等。”
帝瑾軒一臉嚴肅的告訴她,“本王生平還是頭一次借錢出去,怎麼也得訂個規矩不是?”
“那是,那是必然。”
心想再過幾天就要成為蕭王妃了,管他能立多少規矩,先借到錢置辦嫁妝才是正經。否則兩手空空的嫁進蕭王府,不得讓皇城的人看她笑話了?
也會給帝瑾軒丟面子的。
“你打算借多少?”帝瑾軒一本正經的說道:“低於一千萬兩白銀的話,就不必借了。”
“啊?”
季清歌一臉驚愕,尷尬的道:“王爺,我只是借點錢度過難關而已。又不是開錢莊,借不了這麼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