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莘繡忽地意識到自個兒講錯了,忙尷尬的道“看我先前在行營的時候,叫你芊芊叫習慣了,沒改過來口。”
季清歌淺淺一笑,“這樣才親切啊。”
“能在儼城見到王妃娘娘,都已讓我倍感榮幸了。還讓王妃娘娘破費帶禮物,讓莘繡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今日臘八,不如就留在這兒用午膳吧。”
莘繡盛情相邀。
早年還在齊軍行營的時候,莘繡就幫顏馨瑩抱過季清歌。幾年後重逢,她想和季清歌敘舊。
雖說有些事情在季清歌這種晚輩面前,難以啟齒。但若不講,恐怕以後也沒多少機會說出了。
如今的芊芊已經是嫁作i1人婦的蕭王妃,而不再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女童了。
莘繡勾了勾唇,一臉尷尬的看向季清歌,低聲道“我的那個孩兒,是被你繼祖母下藥打掉的。那時候,我在她家做粗活兒,洗衣、做飯,還挨她打……”
“她為何要打你?”
季清歌眸光變得更深,問道。
“我在你繼祖母家做幫工時,是被下令不許帶我婆婆去的。所以我婆婆白天就在繡品街閑逛,到了晚上,我才接她去你繼祖母的雜屋裡歇著。
誰成想,那晚,你叔叔醉酒後回來了。”
莘繡唇角勾勒出一抹譏諷的笑意,“是你叔叔不規矩,先跑到雜屋欲對我行不軌之事,我婆婆才幫我打他。
誰知被你繼祖母聽到後,她反而還血口噴人,倒說我……勾i搭你叔叔。還把我打傷……”
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季清歌問道“你的孩兒,就被她給打沒了?”
“嗯。嗚……”
莘繡悲痛不已,解釋道“當初我懷著孩兒,還帶著一個婆婆,人家都不願僱我幹活兒。
所以當別人介紹了你繼祖母時,哪怕我知道她的為人,也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還是去了。
結果……,唉!”
聽著莘繡長長的嘆息了聲兒,季清歌眼中掠過一抹尷尬。低聲道
“莘大娘,這屋裡也沒別人。有些話不該我這種晚輩過問,可我是真想給你一個交代。所以有些話,我還是要問。”
“無礙的,王妃娘娘。”
有人給她作主,她感激都來不及呢。
“好。”
季清歌深知,侯瀟虎怎麼說都還是熙玥皇朝的忠良之將。他的遺腹子沒了,還是常碧翠害的沒了的。
那就不管常碧翠的兒子是季墨辰,還是季墨初,常碧翠都是要受到責罰的。
至於如何受罰,那就不是她此刻該關心的事兒了。
她只想知道,……
“那日,可有其他證人?”
“有。”莘繡堅毅的眼神看向季清歌,道“常碧翠的鄰居,老羅頭和他兒子,還踹門過來幫我了。”
“嗯。”
有人證,這事兒就好辦了。
莘繡緩緩的吐了口氣,道“王妃娘娘,有些話,本來也不該我說。但我們既然遇到了,我也告訴你吧。
季墨初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肋下有條陳年老疤。不長,卻很深。
據說是季夫人戳的。
就因為他不本分,才被季將軍把他逐出季將軍府,讓他單獨過活兒。”
季清歌狠吸了兩口涼氣,咬了咬牙,道“三日之內,我定給你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