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的那晚,我父親跟我在一處歇息。
他一整晚都在呼喚著‘蝶妹’,還說了好些體己話……”
淳于鑰聽後,眼底閃過一絲暗淡。他右手輕拍了下顏風行的肩膀。道:“顏少將軍,尋找你父親的事兒,還是我去吧。
我們都是年過四旬的人了,還是一起上陣殺過敵的好友。
好些話,他跟你們講不出。跟我,他指定不會見外。”
淳于鑰從衣袖中掏出一把金光閃閃的鑰匙,放在了雲婉凝手中。道:“這是庫房的鑰匙,你去把我存在那兒的好酒,統統拿出來。
就跟雲氏親軍的所有將士們說,管喝飽!”
“好。”
雲婉凝拿了鑰匙,就跟在帝瑾軒他們身後,騎馬趕回了齊軍行營。
只見從司空俊峰的營房,通往淳于鑰的營房的大道兩邊,皆站滿了身著鎧甲的雲氏親軍將士們。
齊軍行營中的將士們,每到步入將領的營房聚餐時,就會自覺按照他們所在的分割槽,站好隊。
比如龐氏親軍的將領們,此刻都會在司空俊峰和龐雪沁的營房裡。其餘的將士們,則會站在營房外的大道邊守候。
但雲氏親軍的將領是汐瑤郡主,這位女將領畢竟是未嫁的。所以大多數時候,雲氏親軍的將領們聚餐,會進帝瑾軒的營房,或者是進淳于鑰的營房。
淳于鑰較為不拘小節,而帝瑾軒身上的王者氣息太強,有些讓人難以接近。
大多數時候,雲氏親軍將士們聚餐,會在淳于鑰的營房處相聚。
帝瑾軒與季清歌並肩走在大道上,那些將士們見了,會恭敬的行禮,道一聲:“我等拜見蕭王殿下和蕭王妃……”
“免禮。”
唇角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帝瑾軒抬起右手道。
走進淳于鑰的營房後,帝瑾軒將季清歌帶到了茶桌邊。伸手指了指黃花梨雕花木椅,道:“愛妃,請坐。”
“多謝夫君。”
季清歌羞怯的笑笑,坐到了帝瑾軒對面的木椅上。
只見雲婉凝拿了鑰匙,帶著一行女隨從們去搬酒壇。季清歌就輕聲說道:“夫君,你和四弟他們去搭把手唄。”
有他們這麼些大男子在,讓人家汐瑤郡主們那些女子們受累,多過意不去。
帝瑾軒卻微微搖頭,道:“在這兒來了,你我皆是貴賓,但婉凝她是主人的侄女。她幫她祖父的徒弟招待客人,是她分內之事。”
“狡辯。”
季清歌尷尬的睨了帝瑾軒一眼,道:“你不去幫,我去。”
帝瑾軒一聽,忙伸過手去,拽住了季清歌手腕。道:“小妖女,你怎麼不聽話了?”分明知道她自個兒身子不方便,還累了那麼一上午的,又跑去添什麼亂來著?
瞧著帝瑾軒充滿了責備意味的眼神兒,季清歌只好乖乖兒的坐在茶桌邊,陪帝瑾軒品茗閑談。
片刻之後,淳于鑰與顏厲返回到了營房的大堂中。他一瞥見拿著酒提子為將士們盛酒的雲婉凝,忙當著在座的諸位將領們的面兒,誇獎雲婉凝道:
“瞧見沒?在所有的齊軍將領們之中,乃至在所有的公主,郡主們之中。最懂事,最好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