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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劍挫群雄(1)

許清濁練了一日,每次吐納所得,均是十不存一,羞得頭都抬不起來。花如何道:“哼,槍王的兒子就是這樣的資質麼?果然厲害得緊。”許清濁道:“這門心法不合適我,我、我練自家的‘陰符槍’就沒難處!”

花如何冷笑道:“走著瞧吧!”拂袖欲走,忽駐步道:“對了,你先前所練‘陰符勁’,不宜與‘藏花勁’同練。從今往後只得練‘藏花訣’,否則遲早丟了你的小命!”

許清濁不以為然,暗道:“哼,又想騙我!你不想讓我學家傳武功,我偏要學,練成後教你刮目相看!”他隨許明燈、段升練武,耳濡目染,於武學一事所聞不少。

他懂得“陰符槍”以拳腳為媒,勁力不入丹田,而集中於雙肩、腰胯、雙足等發力部位的經絡處。而“藏花訣”勁走丹田,與尋常內功類似,兩種心法同練又豈會相沖?

他的題本雖被沒收,但“陰符槍”早練得純熟了,脫離本冊,大不了關鍵地方要多回想一陣子。當晚,花如何令他在練武場練劍,他只練了一個多時辰,剩下半個時辰用以練“陰符槍”。

隔了兩日,許清濁在“十二芳華劍”與“藏花訣”上的進展極慢,花如何也不訓斥,這早等他到了練武場,忽地揪住他衣襟,往前一擲,許清濁半空中翻了個跟頭,跌在那半坪沙地裡的圓形石臺上。

許清濁摸著屁股,怨道:“師父,你幹嘛摔我?”花如何道:“盤坐練功。”許清濁大感迷糊,盤腿坐在石臺間,雙掌放低,五心向天,自行吐納行功。

卻聽一陣悠揚的樂聲飄到耳邊,許清濁忍不住睜眼一瞧,只見花如何手捧玉笛,橫在嘴邊,櫻唇忽啟忽合,纖指忽按忽松。許清濁胸中一暖,暗想:“她這是以樂聲助我練功。”

閉目練了片刻,“藏花勁”仍只十轉其一,許清濁心裡嘀咕:“怎麼回事?這笛聲雖然悅耳,但對我好像沒什麼幫助……或者是我太笨了,這樣幫我也沒有用?”

又瞪開雙目,待要以目光詢問花如何,猛覺沙子裡有什麼在蠕動,急忙定睛看去。這一瞧,不禁頭皮發麻,只見沙地裡冒出密密麻麻的蛇頭,個個五彩斑斕,頂上生瘤,跟著笛聲輕晃慢搖。

許清濁嚇得面色蒼白,不住喘氣,沙裡的五彩蛇似乎覺察異樣,身子均破沙而出,往石臺上蜿蜒行來。許清濁慌忙起身,望著上百條五彩蛇歪歪扭扭,全向自己足下匯聚,慘叫道:“救命呀!師父救我!”

笛聲一變,調子漸轉輕柔,五彩蛇聽見了,紛紛倒退回到沙裡,沙面起伏不再,似乎從沒有東西鑽出過。許清濁坐倒在石面上,驚魂未定,捂住胸口,發覺心臟跳得厲害。

花如何放下玉笛,道:“此乃苗疆五彩神龍,劇毒無比,咬人立死。”許清濁驚道:“這、這……這蛇是你放的?你吹笛子不是幫我練功,而是在驅蛇?”

花如何笑道:“我自然是幫你練功。‘藏花訣’的要旨在於一個‘藏’字,心若藏得住,氣息便能深藏,每次吐納錘鍊‘藏花勁’時,多半能容易幾分。”

她將玉笛擺了擺,道:“五彩神龍聞樂則安,覺異則躁,你若靜心藏氣,令蛇兒們察覺不到你,當也無性命之虞。”許清濁叫道:“這不是拿我的命開玩笑麼?”

花如何舉起玉笛,笑道:“還不坐好運功?再把蛇驚動了,我可不管了!”許清濁急得冒汗,道:“你、你……”猛聽樂聲又起,沙子裡嘶嘶作響,忙屈腿坐正,不敢亂動。

眼神一掃,蛇頭顆顆如卵,長舌吞吐,既噁心又瘮人。許清濁眼睛都不敢閉上,生怕有蛇扭上石臺,又談何練功?花如何微露笑容,笛聲音調轉高,五彩蛇的身子盡皆探出半尺來長,好像池塘裡的水草一般。

許清濁一驚,坐姿稍歪,沙裡的五彩蛇似有察覺,蛇頭全都面向他,有幾條已開始蠕動。許清濁忙使眼神,向花如何求救,哪知花如何雙目輕闔,神情甚是悠然,彷彿吹笛自賞。

許清濁又怕又恨,無可奈何閉上眼睛,自我安慰道:“我不存在,我不存在……”過了片刻,忽覺一個滑溜溜的東西貼上了自己腳踝,心裡“我不存在”這幾字念得更急了。

那滑溜溜的東西停了一會兒,後撤而去,許清濁暗鬆了一口氣,心神安定,又靜坐了片刻,眼睛睜開一條縫,只見五彩蛇全呆在沙裡,身子隨樂而搖,更加放心了幾分。

許清濁死裡逃生,頓覺有所領悟,懷著方才“我不存在”的心境,默運“藏花訣”功法,一回吐納運勁過後,居然轉化了四五成“藏花勁”,游魚般溜進丹田當中。

“藏花訣”的訣竅,無非隱藏、變化二法,變化亦是指無法隱伏之下,以變作藏,藏於變中,到頭來還是一個“藏”。許清濁的“我不存在”,固然是掩耳盜鈴,但連自己都騙過了,這股信念便與“藏”字訣暗合。

心境對了,練功的成效就顯現出來,許清濁自個兒也領悟到了這一層,依著法子繼續,“藏花勁”已能轉化過半,短短一個多時辰所練,超過了幾日來的累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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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何瞧許清濁漸入佳境,亦感欣喜。她驅蛇恐嚇許清濁,就跟當初逼其練畫一般,是自己別出心裁,獨創的教法,待知自己這法子劍走偏鋒,卓有成效,不免略有些得意。

那五彩神龍,原本的確是苗疆奇毒的蛇類,然而為姜蠻兒帶回中原養殖,都在孵出時已拔牙去毒,純為入藥泡酒而用。沙子裡的五彩蛇,就是爬遍了許清濁全身,也傷不到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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