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謝沈將軍,是末將——”
“將軍!”
馬蹄疾聲裹著高喊,有人滿身狼狽翻下馬,粗喘著氣道:“快,漠北軍埋伏…搶劫糧草,”
“埋伏?”司陽一動,眉峰上的傷殷出血來,掛在他眼簾上有些煞氣:“你哪來的——”
話還未說完,一道身影如閃電馳過,馬兒嘶鳴聲高揚,沈清臣聲音傳遍營地。
“騎兵五百,跟上。”
“司陽,楚天闊鎮守營地,無將令不得出。”
“駕!”
逍遙王癱坐在地上,扶著膝蓋一個字也說不出,只能默默祈禱上蒼保佑周濟,保佑葉榆。
見主將這般態度,司陽含糊不得,讓人帶滿身狼狽的報信人下去洗漱,同時加強警戒。
臨了才想起來一件事,沈將軍肩膀負傷,似乎還未包紮。
山道叢林交織,地勢複雜綿密,若無當地人引路很難出去。
當晨曦照耀大地時,司陽看到歸來的沈清臣,滿身泥濘臉如沉水,身後是十來個藍衣人。
他迎過去,還未開口就見沈清臣徑直走向大帳:“召集各將議事。”
“嘶…”
司陽一皺眉就疼,忍不住撫上眉峰。
定襄軍下有幾十個營,起先念沈清臣乃舊時主子,行事上全看面子和舊情,可幾番交戰和排程後就完全臣服。
只是往日這人沉穩冷靜,如何會有今時這般冷酷果斷激進,滿座只有楚天闊心口暢快,其他人都面上掛著陰雲。
議事結束,沈清臣起身就離開。
其他將領轉身問詢司陽和楚天闊:“出什麼事了?將軍看起來似有些動怒,恨不能立刻率軍攻進漠北大營。”
楚天闊一點都不多想:“糧草已足援軍將至,諸位還不上場斬殺蠻子,難道要等著養老。”
一群人猶豫起來,雖說都有此意,可到底援軍未到沒有底氣,畢竟漠北可是全軍壓境。
近乎六十萬對三十萬不到,就算是老將軍在時也要避其鋒芒。
“可別忘了,城裡沈大將軍還重傷昏迷呢,”楚天闊冷聲道:“你們哪一個沒被他救過,如今連報仇的勇氣都沒了嗎?”
眼看氣氛不對,司陽連忙推著楚天闊往外走:“好了,將軍自有安排,我們靜聽將令便是。”
沈清臣將所有暗衛都派出去,整夜心似春芽飄蕩蕩無著落,直到此時,麻木的肩頭被疼痛取代,魂才算回過來。
戰甲同裡衣一起褪下,露出血肉模糊的左肩,他低頭尋著什麼,找了一圈落在手腕上。
那根姻緣繩被血痕浸透,他凝望著片刻,轉頭又去翻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