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謹怒極反笑,忽地伸手猛地拍在古拙的桌面上,只聽見啪地一聲,那檀木的桌子霎時間四分五裂,無數縫隙如珠網密佈。
“你果然還是因為這個......”這聲音似恨似怒,到最後已經平靜的快只剩下嘆息。
廣百作為貼身女官以為裡面出了什麼事趕忙進來,卻只見太後滿面陰雲一掌拍碎了桌面。
太後對先帝留下的東西向來珍而重之,從未有過損毀,這還是第一次。
“太後?”廣百不由的輕聲開口。
子書謹閉目許久,才緩緩到:“把陛下帶來。”
裴宣知道裴靈祈要倒黴了,還好她馬上就要下值了。
東西是偷到手了只是想帶出去還是很難。
宮中奇珍異寶不計其數想偷出宮去的人更是數不勝數,羽林衛也不是吃幹飯的,出宮恨不得把衣裳扒了搜一遍。
裴宣現在是文官雖然會比較尊重一點但也好不了太多,畢竟連鄭牡丹入宮都要卸甲盤查。
怎麼給它帶出去呢?
裴宣一直在雪地裡苦等,等到宮門快下鑰了終於遠遠看見一襲紫金滾灰毛邊的女人從遠處而來。
裴宣鼻涕都快凍出來了,趕忙快步過去。
“呀,裴大人這是怎麼了?怎麼凍成這樣?”
子書珏今天穿的一如既往的惹眼,大冷天的下大雪她終於是沒拿把扇子裝蒜了,只是腰間繫著一塊紅的滴血的珊瑚石,毛領邊用巧妙的工藝墜了幾枚海珠,讓人一看就貴氣非凡。
一副沒少撈民脂民膏的奸臣樣。
裴宣吸了吸鼻子:“寧侯救我。”
子書珏臉色微變,笑的花一樣的臉轉身就想走,活像裴宣就是什麼瘟神一般。
還好裴宣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袖子。
“宮禁之中裴大人不要拉拉扯扯,免得徒生謠言。”子書珏不知從哪兒抖開一把扇子遮住臉就要把裴宣的爪子揮開。
別給傳太後耳朵裡讓我也殃及池魚。
你這貨手裡還真隨時隨地帶著扇子啊,裴宣吸了吸鼻子,長話短說。
“陛下帶臣去太後寢宮偷拓版不小心進了禦書房後的密室,臣真的是無意的!”
子書珏眸色一變,這下她不揮開裴宣的手了,她有點想斷了袖子奪路而逃。
裴宣緊緊抓住她的袖子,使勁抓她袖口:“寧侯,我可是您舉薦入宮的,我要是吃不了兜著走寧侯你也逃不了幹系啊。”
“跟本侯有何關系?你自己攀龍附鳳的啊,本侯只是成人之美。”子書珏冷笑,簡直想一巴掌把裴宣扇飛了事。
“那天下這麼多人寧侯不去成人之美,而非要成我之美?”裴宣眨眼,“不正是因為臣的舅舅給寧侯送了大筆錢財?”
子書珏雙眸微眯:“你威脅我?”
“這怎麼能是威脅呢?是求寧侯救我一命,日後必有重謝,反正對您來說只是小事一樁吧?”
作為太後心腹中的心腹,太後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這麼點小事也解決不了你算什麼權傾朝野太後心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