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沒有這麼燒錢的愛好,我的愛好是存錢,存夠白花花的銀子,可惜,這個世上花錢的事總是這麼多。
“所以銀子......”子書珏明示。
“哎呀。”馬車好似突然碾過了什麼東西,馬車劇烈晃動,裴宣一個沒坐穩往前一撲,一杯好茶霎時間全倒在了子書珏那件繡的密密麻麻的披風上。
“什麼路呀,這真是......”裴宣連忙手忙腳亂的過去拿手帕給子書珏擦拭茶水,一邊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寧侯沒燙著吧?”
子書珏面帶微笑的扯回自己的袖子:“現在是五萬五千兩了。”
“這......下官暫時沒這麼多錢先賒賬吧。”裴宣一時語塞,但還是勇敢的說了出來。
“賒賬?”子書珏磨了磨牙,上下打量了裴宣一遍,一身寒酸官服,沒一點值錢飾品,看起來打包賣了也就值個幾十兩銀子,不知道給太後怎麼當的面首,一點銀子都沒搜刮下來,“本侯憑什麼信你呢?”
“我可以把裴府抵押給寧侯呀,”裴宣說的毫不心虛,“以裴府的位置值個十幾萬兩一點不成問題啊,只要您能收到。”
只要你能把裴遠珍趕走就行。
“裴大人這話說的。”子書珏失笑,跟放屁有什麼區別?
宅子是你的嗎?你就抵押了。
“我知道寧侯在想什麼,可裴府確實屬於下官,裴遠珍入贅至裴家,這一脈無論論親疏遠近還是宗室族譜,要寫的都是我的名字。”
“我的東西,從不假手於人。”裴宣定定的道。
因為我也沒什麼東西。
“再說寧侯不是說我日後大有可為嗎?寧侯就當為以後投資?等我日後真的大有可為一定不會忘了您的大恩大德。”
黑心訛詐騙我進狼窩的大缺大德。
“裴大人伶牙俐齒,”子書珏微笑,“當然一時拿不出也是有的,大家互為同僚,本侯就寬限些時日,利息按一日三錢算,裴大人立個字據吧。”
立就立裴宣非常爽快,簽字畫押的是裴歲夕關我裴宣什麼事?
立完字據剛好到了裴府門口,裴宣道了謝單腳跳下馬車,馬車外寒風一吹冷的她瑟縮了一下。
她長出了一口氣。
帶出來了。
“小姐!”靈書早早就在門口等著了,看見她馬上快步跑來將一把大傘撐著她頭上,風雪被隔絕在外,她任由靈書把一隻套了兔子毛的手爐遞到她手中。
在暖和的手爐裡她才敢將掌心的東西放下。
剛剛趁著潑茶那一瞬從子書珏那兒順回來的,這玩意兒有稜有角,觸手生溫,是玉做的一個小玩意兒,她不用看也能想象出它是何等精巧絕倫。
跟這玩意相比赤靈珠都顯得價格平易近人了。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綠蟻杯。
化自白樂天的詩,乃是太祖皇後留下的遺物。
真正能保命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