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門,把宋淩霜嚇了一跳,門口烏央烏央的站了百八十號流民。
“秦雋,你快來。”
秦雋一出現在門口,那些流民都朝他作揖。
帶頭的是那位叫李勇的刀疤男子,“聽聞秦侍郎為了我們的清白以身犯險,受了重傷,遭了大罪,今後秦侍郎和宋小姐若有吩咐,我等必當捨命相報。”
眾人附和,“捨命相報。”極為震撼。
秦雋連忙下了臺階,將他們扶起,“是諸位救了我未過門的妻子,秦某隻是投桃報李,受不起諸位如此重禮。”
宋淩霜也下了臺階,學著秦雋的樣子將他們一一扶起。
“漂亮姊姊,英俊哥哥。”是那位叫小盞的孩子在呼喚宋淩霜和秦雋,從後面一直擠到了前面。
“小盞,對不起…上次是因為姊姊給你的餅,你才…”宋淩霜有些自責。
那叫小盞的孩子搖搖頭,“姊姊和哥哥善心何錯之有?而且江仵作救了我,都是拖了姊姊和哥哥的福…”那孩子欲言又止,似是有所求。
小盞的父母準備將他拉回去,秦雋見狀走到了他面前,蹲了下來,不知道嘀嘀咕咕說了什麼,就看那孩子一會點頭,一會搖頭,一下比一下笑的更開心,連周圍的人都面露了驚喜之色。
等到眾人散去,宋淩霜瞥了一眼秦雋又不理他,瞥了一眼又不理他,神神秘秘的不主動同她說,哼,今天不要理秦雋了。
秦雋主動開口,“小盞知道我是探花郎,想讓我教他,我同他說只能點撥他十日,不以師生相稱,他同意了。”
“十日,能教會啥,我看你教我七百個日夜也沒把我教成女秀才。”
秦雋憋不住,露齒笑了出來,很是爽朗。
宋淩霜有些不開心,嘴撅的老高了。
秦雋解釋道,“十日,是因為鄭尚書今日找人來提醒我恢複的差不多該去上值了。”
宋淩霜還是不開心,哼,傷筋動骨一百天,刑部還有沒有人情。
秦雋頗為認真的,直視著宋淩霜的眼眸說道,“其實,箐箐,你才是我的先生,是你教會了我如何愛人,融化了我心中的萬仞冰山。”
宋淩霜有些小開心,但是她伸出了可愛的小手,手心朝上,“那我的束脩呢?”
“晚生家貧,以身相許,宋先生意下如何?”
她先是輕嗤一聲,“油嘴滑舌。”然後將雙手背到了身後,繞著秦雋踱步轉了一圈,又走了一圈。
走到秦雋身後,宋淩霜很大聲的說了一句,“秦小郎君還算頗有些姿色,本先生很滿意。”然後從背後一把抱住了秦雋。
“秦雋,等你手好了,給我畫幅畫吧。”
“為何要等手好了?你未來夫君左右手一樣都可以寫字作畫。”
宋淩霜本有些狐疑,只見秦雋拿出了盒顏料和墨汁,鋪開了宣紙,便開始作畫了。
“秦雋,你都不看我,怎麼會畫的好看,你看看我啊。”
秦雋就時不時的瞄宋淩霜兩眼,看著她這副小河豚般模樣,覺得可愛極了。
一個時辰後,秦雋畫完了。
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繪的是他眼中宋淩霜雙手托腮的模樣。
“好像啊,比我還漂亮。”宋淩霜非常滿意,拿著成品轉了好幾個圈,還不斷用嘴想把顏料吹幹。
秦雋搖搖頭,“沒有畫能比你好看,你是躍然紙上的活色生香。”隨即又補充道,“我之前有幅更滿意的畫作,是你十四歲時我送你的生辰禮,繪的是你側臉看綠梅時的樣子。郭氏把它送給徐駒了,我尋了很久沒有尋到。”
“那秦雋,你再畫一幅啊,你那麼厲害過目不忘。”
“不一樣的,心境不一樣,筆觸也不一樣,我當時送你那幅畫本來做的是告別禮,裡面蘊藏著我當時的深情。”
宋淩霜心下一酸,這件事她本是不願意提起的。
“秦雋,你那時候真的打算拋下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