筍筍和那群孩子玩的開心,她站著也有些累,就穿著錦衣華服一屁股坐在了棠梨閣旁的石沿上,雙肘撐在腿上,雙手託著腮幫子看著筍筍。
一會給筍筍鼓掌,一會起身幫筍筍撿球,時不時擔心那些稍大的孩子會否欺負她的筍筍,眼是一刻都不敢離開他的筍筍,真是將他護的比眼珠子還緊張。
但宋淩霜不知道,此刻就在棠梨閣斜對面的閣樓上,秦雋正痴痴地望著她,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他的箐箐長高了些,面容蒼白消瘦了些,卻真的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娉婷美人了。
只是他喜歡東張西望的箐箐,滿心滿眼現在只有孩子,不曾抬頭看過一眼,秦雋有些失落。
攝政王與他講了許多話,秦雋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
攝政王見狀起身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摸了摸下巴贊嘆道,“真是位清理脫俗的美人啊,難怪賢弟思之如狂。”
秦雋的思緒被攝政王對箐箐的誇獎拉回,嘆道,“她清減了許多。”
“可她年歲似乎比你小一些。”攝政王總是如此耿直。
秦雋扯了扯嘴角說道,“我長她五歲有餘,因此我在西境的每一天都盼著能早日回來,那樣就能伴她久一點。”
攝政王飲了口酒道,“既是如此,時光珍貴,不下去看看她嗎?”
秦雋有些情怯,於是推辭道,“我沒準備好,我怕我失態嚇到那孩子了。”
今日秦雋一口酒都沒喝,一直在喝茶。
攝政王察覺出了端倪,“她不喜歡你飲酒?”
秦雋又抿了口茶解釋道,“箐箐她幼時有些不太好的回憶,懼怕酒味,我同她一起時極少飲酒。”
“哎,賢弟,我發現了,這世上能困住你的可能只有這位箐箐姑娘了。”
攝政王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嘩啦……”
“轟隆隆”
天忽然下起了滂沱大雨,雷電交加,風雲色變。
雨是一瞬間傾盆而下的,前一刻還是豔陽高照,後一秒便澆的人措手不及。
人群瞬間四散躲雨,場面極為混亂,雞飛狗跳。
宋淩霜不顧大雨,想要把筍筍抱回來,可她擠不過人群,被推回了原地。
她只能焦急大喊道,“筍筍,別怕,娘親來了,你別動!”
但瓢潑的雨聲實在太大了,震耳欲聾。
待人群都躲到屋簷下,青石板的街道上,只留下了一個紅色的球。
宋淩霜的腦子開始發懵,一片空白,呼吸開始急促。
她左顧右盼後沒有發現筍筍的身影,就徑直從屋簷下沖出去,將自己置身在滂沱大雨中,這樣筍筍或許能第一時間看到她。
宋淩霜在大雨中呼喊,“筍筍,筍筍你在哪啊!屾兒!”
“林屾!你快出來!”
她邊喊邊往前探尋筍筍的身影,緊張和害怕讓她聲淚俱下。
秦雋在閣樓上似乎聽到宋淩霜的呼喊聲,連忙開啟窗,大雨就順著風就打了進來,打濕了他的面龐。
雨聲大的秦雋聽不見箐箐的聲音,看見箐箐就這樣站在雨中,被大雨澆著,不肯躲雨,他心如火煎,拿了兩把油紙傘立馬沖了下樓。
攝政王嘆道,還是獨身一人好啊,為情所困,太影響武學的進益了。
宋淩霜淋著暴雨往前尋了四五十米,似乎聽見了筍筍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