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也漸漸稀疏,走是走了,只是陰陽怪氣的聲音著實不少。
幾乎已經認定,那老人已經是沒了。
就在阮慕收攤,準備去打聽一下老人的住址時,突然發現那些人都望向一個方向,
然後發出一聲聲驚異的,“咦?”
阮慕微微偏頭,透過人腦袋的縫隙,治看到一個人影飛速而來。
不等她反應過來,那人已經撥開了人群,以一個扭曲的姿勢沖過來,火急火燎地差點跪下,“神醫,救救我孫女吧。”
這人,竟就是昨日的老人。
周圍的人紛紛聚攏而來。
“竟沒死?”
“你是來找她麻煩的?她是否給你治差了?”
老人直接扭頭啐了一口那人,“回去以後我傷口便不咋疼了,那些黃水也不流了,吃了藥,睡了一晚,第二日人也不發熱了,我...我...我吃力回春堂那些個藥,竟是沒有神醫一副藥好得快!”
周圍的人咂舌不已。
怎麼會?
可不等他們繼續問什麼,老人便跪下求阮慕,卻原來是她孫女也病了,昨夜發熱,可為了照顧她,竟然一直強忍,到今日,老人才發覺後,一直在照料孫女,沒空過來,可是到方才,孫女竟是直接暈了過去,手腳抽搐。
老人嚇傻了,本來是打算去回春堂的,可是走了一半,又折返回來請阮慕救命。
阮慕子時二話不說,拿起藥箱便立刻跟著去了。
周圍的人看著老人的背影,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瞧著她精神竟是真的比昨日好了許多。”
“這女大夫...竟真的有用?”
“且看看那孫女她能不能救回來吧。”
阮慕去了之後,檢視病情後,倒是真的極為兇險。
那鄰居受老人所託,也去找了保安堂的大夫,那人只看了幾眼,連藥方都沒開,只叫準備後事。
阮慕過來的時候,那大夫前腳剛走。
女姑娘已經口吐白沫,燙得厲害。
這一晚,阮慕是在老人家裡住的,用了藥,一整夜都照料著這個小姑娘,換好幾種法子,到清晨,日光熹微映照大地的時候,女孩的發熱才漸漸退去,潮紅得不正常的小臉才有了幾分血色。
老人直接跪下來,無論阮慕如何阻止,她都一定要磕頭。
“您是我魏家的再生父母啊,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她是我過世的兒子兒媳唯一的骨血,若是她沒了,我也活不了,都怪我,我不該進山去......”
阮慕安慰了老人,她自己也累了一晚。
老人家裡的確是家徒四壁,非要送些陳米,這也是她家裡最值錢的東西。
阮慕堅決拒了,而後才歸家。
第三日她便好好休息。
等第四日,她再出攤的時候,她的攤位前更是熱鬧極了。
竟像是有人在說書一般。
眾人圍著的,竟就是那老人,她繪聲繪色地描述了自己病情如何兇險,用了藥後如何改善,現在的情況比之前又好了多少,去了鬼門關一趟,才知道什麼事好大夫。
自己的孫女,連保安堂的大夫都不救了,可神醫大夫守了整晚,就是將人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