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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

“不借用藥物,很好啊。”我說。

扶著我的那隻手把力道放輕了些。

透過地下室,回到了金字塔的入口。

沃裡斯用手擋眼,遠遠瞧著外面夕陽下明朗的天空。外面光線亮得刺眼,我眼前幾乎一黑,也用手遮目,過了有一兩分鐘,才適應了那樣的光強。

弗拉維奧跑了過來。

“餓不餓?先喝點水,你們的水壺一定空了。他們兩個中途只出來過一次。”弗拉維奧遞過來水壺,沃裡斯並不接,他站在烈日下望著遠處,整個人似乎都還“不在現場”,也許他還在回味啟蒙的過程。

這麼一想,我才意識到,在這陽光下只片刻時間,就好像黎明到來,黑夜中的夢境退場一樣,腦海中啟蒙經歷的細節已經開始模糊,只留下幾個最關鍵的印象。

我從口袋裡找出筆記本,趕緊記下幾個關鍵字,為以後記憶提供一個線索。

海因裡希和守在外面的幾個士兵交談,那是韋瑟少校派來護送我們的機械步兵班的6名士兵,喬裝成考察隊樣子。因為當時這個區域並不在德國控制下,因此只能以小隊形式偷偷前來。

不一會,海因裡希氣呼呼地回來催著我們上車,要趕去接應點。

那是離這裡最近的一個臨時據點,由義大利20師的一個步兵排守著。但是我們的無線電在這幾天已經沒電了,最後一次聯系是一天前。

“聯系時對方說,可以堅持到23號。”海因裡希看看手錶說,“我們得快,否則就來不及。”

“可是……今天是24號。”有個士兵說。

海因裡希不可置信地看看他。

雷德說:“我的表在金字塔裡忘記上發條,停在了22號。”

“我每天都有上發條!”海因裡希兇神惡煞檢查了每個士兵的手錶,又過來看我們的。沃裡斯和我的手錶也都停在了22號。

雷德調整手錶時向我眨眼,低聲說:“當時中隊長只同意延長5個小時。”

我悄悄豎了大拇指。他膽子好大,和海因裡希溝通不成,直接私下把他的手錶做了手腳。幸好在金字塔裡意識狀態不太一樣,海因裡希竟然沒覺察出時間不對。

沒有他,我和沃裡斯不會這麼順利回來。我們可能會在昏迷中被“安全”送回,但是由於啟蒙過程失敗,能不能醒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西北方傳來隱隱的炮聲。

“這個節骨眼還打起來了!”海因裡希罵道。

“一直在打呢,這幾天沒有發現我們,已經很幸運了。”一個士兵小聲說。

驅車前往接應點,越走,炮聲越明顯。

“是英國的野戰炮,比我們的88毫米高炮聲音沉悶。”雷德說。

沃裡斯一直閉著眼睛,這時他忽然睜開眼說:“別去了,接應點沒有人。有一個死去計程車兵,但是其他人不在了。英國人佔領了那裡。”

他剛才似乎直接用靈眼檢視了現實世界的遠處。這應該算是“遙視”,我記得自己最初無意中也運用過,但不像他這麼自如。

海因裡希想低聲道:“你看清楚了?”

沃裡斯重新閉上眼點了頭,看起來很累。剛出金字塔時我們雖然身體用不上勁,但是精神卻很飽滿的。

“那只有向西繞行,看能不能回到德|軍控制範圍了。”海因裡希咬著牙說,“我還以為他們會起碼堅持幾個小時,只死了一個人就全跑了。不能有任何指望的義大利人!”

我偷眼去看弗拉維奧,他正跟雷德說回的黎波裡,一定要帶他吃到海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