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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襲擊

這些都是軍|事情報,恐怕不能亂問。

在快到據點的時候,我們在半路上一輛打壞的義大利輕型坦克的外面“撿”了一個腹部受傷的義大利兵。很年輕,半昏迷著,手裡握著好幾個同伴的姓名牌,那些人都已經去世了。弗拉維奧大聲用義大利話叫他,讓他保持清醒。

這個所謂據點,一間像樣的房子都沒有,除了好多帳蓬,只有半間泥磚土屋,它只有三面土牆和半個屋頂,另一面用沙袋堆起來當牆。另半個屋頂上撐著遮陽的網子。

就這樣,勉強充當指揮部,韋瑟少校彎著腰從裡面出來。

韋瑟少校說這裡集中了前線送下來的傷員,正準備運走。但是運輸車輛還沒齊備。

“等多久?”海因裡希問。

韋瑟少校沒有回答,遠處傳來密集的槍炮聲。不是巨大的野戰炮,而是較為輕量級的火|炮。現在連我也能聽出一點區別來了。

海因裡希沒再問,他也清楚我們什麼時候能走,取決於這些戰鬥的情況。

兩個士兵把弗拉維奧搬到一個較大的帳篷裡,裡面有三、四十個傷員。

“把我這位受傷的小兄弟安置在我旁邊!”弗拉維奧喊著,於是那位被我們撿來的年輕士兵也被抬了進去。他手上的姓名牌被收走了,去統計陣亡人數。

每個帳篷裡只有兩個醫務兵在忙碌,其中一個自己胳膊上也包著紗布,用牙齒和一隻好手給其他傷兵包紮。

韋瑟少校在指揮部牆外給我們搭了帳篷,哈桑和自己的翻譯拉著韋瑟少校聊了一陣,讓再派車把他們因為駱駝傷亡而留在那個地方的貨物也拉過來。

送我們回來的幾個士兵已經歸隊,海因裡希則在營地外圍觀察情況。每個人都很忙,除了我和沃裡斯。

沃裡斯在帳篷裡閉目養神,這幾天他頻繁使用遙視功能,每天都需要大量冥想才能恢複精力。

太陽斜到了西方。我找了個地方坐下,拍打身上的沙塵,又理了理浸了汗水又幾乎“風幹”了的發辮。

幾個打赤膊計程車兵拿著自己的飯盒從我面前經過,好奇地打量我。發現我在看他們,還不好意思地笑起來,互相捶打推搡著跑了。

我拿出肉幹慢慢地嚼。

“駱駝肉幹,好吃嗎?”韋瑟少校站在我面前,問道。

我勉強笑笑,“總得吃點,這裡離戰場那麼近,萬一緊急轉移,沒有體力可不行。”

我發現自己挺怕死的,完全做不到像幻境裡那麼瀟灑。或許因為在那裡,沒有舍不下的人。

“來,給您吃個東西。”他向我招手。

“怎麼,是不有坦克煎雞蛋吃?”

我來之前,柏林在宣傳隆美爾在北非的勝利,到處是他的宣傳海報,也有一些宣傳電影短片。在片子裡隆美爾元帥和士兵在坦克後面的一塊板子上煎雞蛋,可見非洲有多熱。

韋瑟一愣,哈哈大笑。

“其實是煎不了雞蛋的,據說當時給板子預先加了熱,為了拍電影嘛。我不請你吃這裡的飯了,最近夥食真的很差,都是臭肉罐頭,還不如肉幹。雞蛋更是想也別想。”

他走進指揮部,從桌子一張木板)下面拿出一個罐子,用衣服擦了擦蓋子。

這是個容量約一升的玻璃罐,裡面是杏子罐頭。還是我在的黎波裡的時候做的,帶到託布魯克後給了他。他知道我和阿爾伯特的關系,就說給阿爾伯特留著。

當時我說,不要留,是送給他們指揮部的,誰都可以吃。沒想到他還是留到了現在。

“您一直沒見到阿爾伯特嗎?”我問。

“後來見過一次,但他只是看了看,留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