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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

治療

1月底,有一天事情比較少,我在催眠室的書桌上改論文。門口光線一暗,舍倫堡出現在那裡。

他把帽子掛在門後的衣鈎上,坐在我桌子對面病人常坐的椅子上。

他來之前沒有預約,也沒有電話。這是上次聖誕節前夜在凱撒霍夫酒店分別後第一次見。

“您今天來,是為什麼呢?”我問。當時那番話以後,我以為事情了結了。他知道我了我的選擇,沒有選擇逮捕我,已經很好了。

他不說話。

“您想喝什麼?”

他不回答,我也不再問。經過了前一段時間的事,我對他的畏懼心減少了,不願意在他面前過份陪小心。

我繼續寫改論文,萊溫教授又在上一稿的基礎上給了30多條意見,條條都直指要害,不可不改。

“這只筆您用,很合適。”舍倫堡這時出聲說。

鋼筆是他送的,一隻短鋼筆,筆杆是奶白色,夾雜著灰色的大理石紋,筆尖很細,但寫起來相當順手。那還是西比爾的毛線帽子剛織好的時候,他說為了感謝我送的。

“還行。”

“您對待病人,未免有點冷漠。”他說。這時距離他進門已經有20多分鐘了。

我停|下筆,這場景是有點好笑。

“您說過不體驗催眠,怎麼會成為我的病人呢?”

他停頓了好一會,才慢慢地說:“什麼時候,您才能停止誤解我?”

他這不只是在說眼下了,也是在變相回答我在凱撒霍夫酒店門口的那一番解釋。

他不體驗催眠是因為他的工作不能不保持清醒,這我清楚,剛才只是故意那樣說。聖誕節時我說了那一番話,表明和他們想法不同,我一直不清楚他的態度。既然他自稱是病人,估計是願意嘗試一下能量治療。

我拉出一張問診單。

看到他的表情,我把單子又放了回去。以他那麼謹慎的程度,願意來治療已經是突破原則,只怕是絕不會願意留下病案的。

“那天在酒店裡,沃裡斯·勒內給我介紹過能量治療,他推薦我來找您。”他站起來,先到門口和副官說了句什麼,副官在門口點了頭。

舍倫堡把手放在門把手上,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我。

“對,請關上|門。”我說。

我先跟他聊了一會人體能量結構,告訴他什麼是脈輪,而我們治療時如何給脈輪充能,讓一些不正常的脈輪恢複平衡。

我拉過一張草紙畫了脈輪圖,他認真看了,把紙放回我桌上。但同時,又看著草紙堆最上面一張,問我是什麼。

我趕緊拿過來揉成一團丟掉。那是我怕自己把漢字都忘了,無聊時練了幾行中文。

我讓他躺下,告訴他放鬆,閉上眼睛。說完之後好一會,他還在睜著眼睛。

“實在不想閉也沒關系,只要放鬆平靜就可以,這樣能量能夠自由通行。”我說。對他要求不能太高,他大概總害怕一閉眼就會被催眠。

我把手懸在他身體上方,閉上眼感受不同部位的能量差別。幾分鐘後,我在他腹部感覺到一個黑色的能量團,黑色一直貫穿到心輪和兩肺。

緊繃感,對周圍的每個人都保持著防備。這種緊張讓他第三輪太陽叢輪積累了許多負面能量。這些能量向上進|入心輪,擴散到肺部,導致他肺部的脆弱。我從肺部開始,給他做了清理。

清理進行到太陽叢輪時,我開始看到一些場景。

在湖邊,他和一個女人散步。那女人笑著和他說話。後來他在一個男人面前緊張地解釋什麼,這男人讓人喝下了一杯飲料或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