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冒充吧!”
“如果他和那些女孩戀愛了,你願意嗎?或者,他發現那些女孩騙他,並不是他要找的人,怎麼辦?”
麗塔不說話,神色落寞。
“那些女孩願意找他,應該是很愛他的,起碼比我愛。”麗塔輕聲說,“我,用心不夠。”
“用心不夠,和誰比呢?”我嘆息。
麗塔看著天空。當然是和吉羅比。人的第一段感情總是顯得更純粹。
“我怕自己都不會再那樣愛一個人了,”麗塔說,“他死了以後,我好像變得不那麼‘活著’了,哪怕是傾盡全力,表現得對一個人很好,但心裡是麻木平靜的。我不會像你看阿爾伯特一樣去注視一個男人了,你懂嗎?這樣的我,和弗裡德裡希在一起,對他不公平。他應該有更好的。”
我看了她好一會:“你只是太善良了。你需要時間,療愈上一次的傷痛。”
“如果傷是可以治癒的話。”她低著頭,站起來。
她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了,我也不便多說。如果麗塔是一個從未有過情感傷痛的人,那該多好。現在,她不知要用多久才能走出來,而那時候弗裡德裡希不知道會在哪裡。
周圍忽然安靜,兩個蓋世太保從樓梯走了上來,穿過鬧哄哄躺著病人的走廊。走到哪裡,周圍五六米開外就變得一片死寂,每個人、每雙眼睛都看著他們要去哪裡。
我和麗塔沿著走廊到537病房去看蘭肯的哥哥菲利普,卻發現這兩個蓋世太保一直跟著我們,也在537門前停了下來。
麗塔拉了我一把,我們沒敢停|下,而是到了539,麗塔去檢查他們的房間。我在門口觀望。
不一會,從537出來一個擔架。擔架上的人正是菲利普,他抬頭尋找著。看到我以後眼神很焦急,看起來很想跟我們說話。
我靠近過去,他身邊的一名蓋世太堡馬上伸出胳膊,不讓我接近。
“怎麼回事?”我問。
對方連解釋都不解釋,菲利普被抬下去了。麗塔出來了,我們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太對勁。繼續跟著他們到了一樓,外面停了一輛車,兩個蓋世太保架著菲利普上了車。
走出大廳,麗塔在離大門還有幾米的地方突然停住。
“怎麼了?”我拉她,她也不動,捂住肚子。我想她大概跑得急,肚子不舒服。自己跑到了路邊。
“我沒事!讓她不要擔心!好好教學!”菲利普突然大聲喊道,兩個蓋世太保都看著他,其中一個把他按了回去。
他說的是蘭肯,最近蘭肯和希爾德一起,到那所孤兒學校任教了。
可是菲利普到底出了什麼事?
“您是西貝爾·埃德斯坦?”有人問我,我回過神來,看到剛才的蓋世太保還有一個沒有走。
“是的,剛才那個人怎麼了?”我問。
“您和他是什麼關系?是否和他經常見面?”他不回答我,反而問道。
我本能覺得不應該回答,但也不知應該如何回答,正在猶豫,聽到一個平緩的聲音說:
“她和他,沒有關系。”舍倫堡的車停|下來,他從窗戶裡說了這句話,下了車。雷德下車到後座上拿出一個長長的筒狀郵包。
“但是……旅隊長先生,這女人跟我們調查的人說話,看起來認識。”蓋世太保辯解道。
“是麼?”舍倫堡嘴角輕蔑地一動,“看來我應該問一下希拇萊先生,為什麼要找一個會說話的女人,負責我們的占星工作。”
嗤的一聲,雷德捂住了嘴。被這麼諷刺,那蓋世太保看起來很狼狽,張口結舌了好半天,畏懼地走開了。
“就這麼恨我們?”舍倫堡來到我面前,低聲說,“即使遇到麻煩,也不願意報出我們的名字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