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武器的靈感
11月底的一天,希拇萊的專列停在柏林南部的一個小站。車剛剛停|下,我來到他在列車中的辦公室,他杯子裡的香檳還在晃動。
奧託·斯科爾茲尼站在他旁邊,他的頭幾乎擦著車頂的吊燈。
“埃德斯坦小姐,”希拇萊問,“您知道一個被催眠的人,要怎樣發現自己當初被催眠過嗎?”然後看了一眼斯科爾茲尼。
我的心也突地一跳。
“可以再進行一次催眠,這樣就可以查出當初催眠的情況。”
“所以奧託,你發現自己被她催眠了。”希拇萊。
斯科爾茲尼高大的身體輕微欠了欠身,充滿了危險。
希拇萊沒有發怒,似乎願意聽我解釋,於是我說:“因為他強行要與我發|生|關|系,所以我催眠了他。”
“他就這樣乖乖讓你催眠?”
“我——”我想說是自己打暈的,免得雷德受罰,但想到斯科爾茲尼一定想起了雷德,我無法隱瞞,只得說,“雷德趕到,打暈了他。”
希拇萊抿了一口酒。
“雷德從北非就保護我,一時心切。我為了不讓斯科爾茲尼上校怨恨我們才催眠的。”
“把她交給我,或者交給帕蒂!”斯科爾茲尼低聲說。
希拇萊晃杯子,並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對我說:“最近施佩爾先生病了,您幫我去看看他。”
怎麼話題轉到給施佩爾治病上了?
“施佩爾也在720的名單上,”希拇萊說,“但他名字旁邊有個問號,這讓元首産生了懷疑。赫爾佐格醫生要給他動一個手術,他遲遲不肯。您會催眠,請幫我去改變他的主意。”
一開始我還在點頭,但到了“改變主意”時,我明白了希拇萊想要幹什麼。他一直對軍備部長的位置感興趣,現在趁著720的餘波,想要除掉施佩爾。
“您很猶豫,”希拇萊說,“這也難怪。您是很有‘良心’的人,甚至把科雷格)沃倫施泰因的老婆孩子弄到了聖馬喬麗!”
他隨手把杯子丟到了窗外,毫不在意火車站外還有行人,傳來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外面的冷風灌進來,希拇萊又關上了窗戶。
“我會改變施佩爾先生的想法。”我說。
“聰明人。”
“我會先給他做治療,等信任我後再催眠。”
“隨你,”希拇萊說,“我只要結果。”
列車要開了,我下了車,雷德跟在後面。
“斯科爾茲尼的事,您跟他怎麼說的?”他緊張地問,“你沒有為了掩護我,非要攬到自己身上吧?”
“沒有。”我說,“因為我知道,即使敲暈他的是我,你也會說是自己。”
……
在剛才的火車上,斯科爾茲尼在另一個車廂裡,遇到了像蛇一樣纏上來的瑪格麗特。
“怎麼樣嘛?”她膩聲問,“希拇萊先生說要怎麼處置她?”
“跟你沒關系,滾。”斯科爾茲尼胳膊一伸,把她撥開了,就像在叢林裡撥掉沾在身上的有刺的藤蔓。瑪格麗特被這股大力一推,後背撞到了板壁上。
“怎麼這樣對我!”瑪格麗特愣了,“我提醒你被催眠的事,你才找了催眠師讓自己想起來的,怎麼,翻臉不認人?”
斯科爾茲尼稍微邁了邁腿,似乎只跨出半步,就來到了她面前,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拉近。
“想親我就好好的,疼死了!”在大手中的歪嘴說道。
“臭婊|子,給我聽著,”斯科爾茲尼像審犯人一樣盯著她眼睛,“我不知道自己對你的興趣是不是埃德斯坦搞的鬼,我的催眠師找不出來,也許那個女人水平更高。但我必須告訴你,解除了催眠以後,我對你的興趣也一併消失了。以後別煩我,記住這一點。”
他松開手,走向另一節車廂,瑪格麗特撫著幾乎失去知覺的下巴,像沒有了寄主樹木的藤條,軟軟地癱在了地上。
……
兩周後的一天,我來到黨衛軍醫院,給施佩爾先生進行第三次治療。前兩次治療效果很好,我已經取得了他的信任。
他正在打電話,施佩爾夫人把剛洗好的一盤梨子端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