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維斯瓦河畔的陣地上,空襲剛剛結束,指揮部幾乎被夷為平地,旅長豪瑟將軍受了重傷,昏迷不醒。
阿爾伯特組織人把旅長送到急救站去。
“如果旅長不能很快醒來,那麼我將有權直接把那兩個士兵處決!”帕蒂說,“我是軍法官。”
“很抱歉,您不能。”阿爾伯特說,“因為旅長暫不能行使命令的時候,我是代旅長。我拒絕參加審判。”
帕蒂目露兇光,但不得不服從了。
“我建議您看開一點,不要揪住這兩條人命不放,”阿爾伯特說,“空襲後有不少傷亡,去看看其他哀嚎計程車兵!”
這天晚上,他們又擊退了敵人一次進攻,到第二天清早時,後備軍補充兵力要到了。但壞訊息是,那些人遇到了伏擊,和一個上游已經渡河的蘇軍坦克營遭遇。阿爾伯特馬上派了一個坦克營和一些反坦克的擲彈兵前去接應。
不一會,有輛爬滿步兵的坦克回來了。“他們有一輛t34!”坦克上的人大喊道,“幸好有一個補充兵有經驗,指揮我們如何戰鬥,他叫赫林——”
“你說什麼?!”
“赫林上尉,他的一條腿壞了。”
阿爾伯特跳進了這輛剛停|下的坦克。
“上校先生,您要幹什麼?您要幹什麼!”原本指揮坦克的少尉嚇呆了,好像他的坦克裡爬進了一隻老虎。
“炮彈還夠用,油料也夠,出發。”阿爾伯特說。
“但您是上校!是參謀長!”
“我剛駕駛坦克時也是少尉。現在請您充當填彈手。”
“但炮塔旋轉有點問題——”
“明白,我們要注意後方,它旋轉不到那個角度。”
坦克出發了,向著炮聲密集的地方前進。路上不斷遇到死屍,有蘇聯士兵,也有德國士兵。遇到德國士兵時,他們盡量躲過去,不碾壓死去的人。
一路上他們兩次遇到敵人,打掉了對方兩輛輕型坦克,最終,遇到了那輛t34。它的裝甲較厚,前兩發擊中了,都彈了開去。最後一發黃|色曳光彈擊中了它,它像一個酒桶一樣燃燒起來,裡面的人出來就被擊斃了。接著坦克裡的炮彈也爆|炸了。
還沒有找到赫林,路邊的後備軍散兵爬上他們的坦克。炮塔已經無法旋轉,阿爾伯特只得帶著他們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他前面的一輛坦克為了躲避地上的死人,歪到了溝裡。溝裡頓時傳出地獄一般的慘叫,那裡也躲了士兵。
現在已經沒有敵人,阿爾伯特跳了出來。在溝邊上,他看到了赫林。他沒有受傷,剛剛爬出來,拖著一個被坦克壓傷的同伴。
“長官?”他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阿爾伯特的副官,又改口道,“施特恩上校。”
“你怎麼到這裡了?”阿爾伯特走過去,扶住了他,“你的一條腿不能走路。”
“但我另一條腿還好著,可以當後勤!”赫林說。
阿爾伯特指揮自己的坦克把溝裡的坦克拉上來。回到指揮部,剛剛站定,就被指揮部裡其他參謀圍住。指責和數落像炮彈一樣飛過來,說他放下代旅長的職責,自己開著坦克去接應後備軍。
赫林眼睛裡閃著淚花,嘴裡喃喃地說:“您不該這樣的。”
“這是唯一一次。”阿爾伯特說。
“您這個代旅長還不夠合格啊。”帕蒂哼道。
赫林的身體抖了一下,在看到帕蒂的一瞬間,他發紅的眼睛像要噴火一樣,但他強行壓下了頭,就好像坦克把自己的炮口放低一樣。
豪瑟將軍隨後醒來,肚子上中了彈片,他認為敵人還會隨時進攻,堅持不離開前線。
兩天以後,和赫林一起來的後備軍差不多有80陣亡了。希拇萊現在是後備軍的總司令,這只原本差點用來執行女武神計劃的軍隊,現在被塞滿了未經訓練的中老年人和行動不便的人,被送到戰場上充當炮灰。但赫林是經驗豐富的老兵,他還活著。
到第三天清早,再次擊退敵人後,病床上的將軍一邊發著高燒,口述請求撤退的電報。而阿爾伯特開始指揮人在橋上佈置炸藥。
現在有霧,敵人剛剛結束一輪炮擊。
焦急地等待回電,將軍幾次詢問通訊兵。直到阿爾伯特把炸藥佈置完回來,剛好看到通訊兵在收取電報。
一顆炮彈在附近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