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向西貝爾坦白了自己和舍倫堡的關系,用一本冥想記錄取信於她,然後說:“旅隊長真的很喜歡您,您不考慮去他的莊園嗎?這樣就沒有人能找得到您了。”並把舍倫堡與她的未婚夫做比較。
本來就在猶豫的她,在聽到這些後很自然地對舍倫堡的提議産生了反感,他滿意地聽到她斥責道:“夠了。”
西貝爾出院後回到了威維爾斯堡,海因裡希不斷與她作對,這是雷德希望見到的。
如果她招架不住,最終進|入集|中|營,就只剩下一個海因裡希,他想。
沒想到西貝爾回擊了,在希拇萊面前揭露出海因裡希脈輪不正常。這一輪局面的轉變出於他的意料,他幾乎是欣賞地看著海因裡希一舉落入劣勢。
在給海因裡希治療前,他對西貝爾說:“能量治療,是不是能破壞掉人的脈輪?”
他不確定這條“魔鬼的建議”會不會有用,但是他確定,西貝爾聽到的時候,猶豫了。如果海因裡希出了問題,她也難逃責任。
可是事情並不如他所料,在治療期間突然停電了,她沒有出手,逃過了他的計劃。
他去調查停電原因,工人告訴他是電線老化。這間屋子的電線是北非回來後才重新佈置過的,只有不到一年。不可能這麼快老化。
但她參與的事情,有時會受那麼點神秘因素的影響。這一點他也不得不承認。
然而,這沒關系,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她不知用什麼方式說服了希拇萊參加催眠,然後將海因裡希判定為“附體”。這個判決一下達,海因裡希幾乎沒有力量翻盤了。
當天晚上,海因裡希有了異常的舉動。他在半夜去了地下室,在封存儀器的那個屋子待了一段時間。等海因裡希離開,雷德進去檢視。發現那些機械臂對著天花板的某個方向。
他想了一會,意識到那是朝向二樓西貝爾的臥室。一樓原本有幾個房間,但都沒有人,所以受到照射影響的,只會是她。海因裡希這一次,是想讓她步沃裡斯的後塵。
心中有輕微的不忍,但他馬上排除了雜念。“也許這反而比較好,算是保住她的性命。”
海因裡希快去去療養院了,他決定在這之前動手。畢竟,他不希望海因裡希恢複狀態後滿血歸來。
當西貝爾在圖書館一整天都在查詢那份被改動過的圖紙時,雷德去了柏林。在雷神酒吧,他見到了柯立安。他們裝作偶遇,還故意互相諷刺了幾句嘴,然後各自開|車離開。雷德的車子開到了威廉草地街55號。
柯立安的車子停在很遠的地方,他慢慢地走過來,也進了屋子。
“這屋子現在屬於你嗎?”柯立安問。
“不,是舍倫堡讓我把這裡留著,現在沒有人來。”
“我必須轉移?”
“是的。”
“為什麼?那女孩一直都沒有說出來,她在幫我們。”
“跟她沒關系,因為這次任務以後,你就必須轉移了。”
雷德交給他新的身份證明,還有兩套衣服,然後他拿出一把英國的威爾洛格手[搶],這是一種響聲幾乎消失的槍。
柯立安吹了聲口哨:“真是個漂亮玩意,哪來的?”
“舍倫堡有,他分給手下特殊任務的人。我想辦法搞來的。”
接著他指著手繪的草圖:“你換上衣服,從這條小路進來。這裡是很偏僻的,我負責把他引過來。如果我也在旁邊,最後一槍打我,但不要打準。”
“很好,這樣你就洗清嫌疑了。“柯立安說,“告訴我,這一槍要送給海因裡希對吧?我已經等這個機會很久了!”
雷德微微點頭。
“但那個占星姑娘呢,你沒有想要對付她吧?她人不錯的。”
確實,她溫柔和氣,偶爾還給來治療的犯人找身幹淨衣服,平時也對他說話時,會很真誠地微笑……
這都是些廉價的好心,雷德告訴自己,是不能償還他的祖國失去的土地和生命的。如果對她太仁慈,他和柯立安被捕了,她即使賠上幾滴眼淚又能如何?像她這樣不純粹的雅利安人,通常都會很樂意揭發他們,向希拇萊邀功。
“喂,她的老師曾經參與白玫瑰,她幫過他們。你可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柯立安再次提醒他。
“她不會死。”雷德說,“你怎麼回事?我還沒有問你怎麼把身份暴露給她的。”
柯立安不敢說話了,他本能地害怕這個代號“潛鳥”的人,他在第三帝國潛伏了近十年,經手過許多工卻從未失手。再說,身份洩露的事也奇怪,西貝爾不知怎麼就知道了他的來歷。雷德要是追問,他真的答不上來。
只要她不死就行,柯立安想,潛鳥的承諾就是保障。
晚上7點,西貝爾拿著一張紙,找到了剛剛回到威維爾斯堡的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