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響

矩陣崩塌的轟鳴聲中，我接著林教授的儲存器。那小小的金屬片突然融化，滲入我的掌心。劇痛中，虛擬世界裡的妖丹在現實中具現化——我的腹部亮起青光，面板浮現出與培養艙裡相同的妖紋。

三百個克隆體突然停止動作，她們齊聲低語：”核心協議啟動。”聲音不再是人類聲線，而是帶著機械音的合奏。最年長的克隆體撕開自己的胸膛，露出裡面轉動的青銅齒輪：”我們才是容器，你是鑰匙。”

莫陽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現在控制柱上方：”姐姐，你猜為什麼虛擬世界要設定&09;這個身份？”投影切換成生物實驗室的畫面，我的基因圖譜上赫然標記著”爬行類基因片段”。

林教授的奈米機器人突然組成鎖鏈，將我與主控柱連線。他的身體正在解體，但嘴角帶著笑：”現在...同步所有意識...”隨著刺眼的藍光，三百個克隆體的記憶如洪水般湧來。

我看到了比虛擬世界更殘酷的真相：每個克隆體都經歷過不同的”輪回”，而我是第三百零一個實驗體。真正的本體大腦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亡了，我們全是意識複製品。

最年輕的克隆體突然尖叫，她的眼球彈出微型攝像頭。所有培養艙的液體開始沸騰，克隆體們一個接一個爆裂成血霧。血珠懸浮在空中，組成青銅匣的立體投影——那上面刻著我們所有人的名字。

當血珠墜落時，我聽到了虛擬世界裡得忘最後的誦經聲。這聲音在現實中具現化成電子音：”系統重置倒計時，十，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