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硯:“不疼,你沒下死手,就是青紫了一圈,跟你的傷沒法比。”
小鈴鐺沒敲門便進來了,見師硯在,白了他一眼:“起開。”
小鈴鐺坐在床邊,見他杵著沒動彈,便沒好氣兒地說:“一點兒眼力勁兒沒有呢?我給她換藥,你滾出去。”
師硯後知後覺覥著臉退了出去,合上了門。
他也是剛醒來便來看她,今日還沒見到喬玉書,他要去問個明白。
喬玉書正在廚房扇著蒲扇,爐子上咕嚕著藥。
他的店鬧出那樣大的事,寧安司對外說是意外所致,一名店員未存放好道具用硝石,加上牆體施工時偷工減料,導致一名店員身故,因此幾家分店都停業整頓十日了。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若是有人知道他收留人人喊打的玄靈派餘孽,只怕他自己的身份也會暴露,在白水便待不下去了。
“玉書,你不準備給我一個解釋嗎?”
李焉識倚在廚房門口,雙手交叉著抱在胸前,神色中看不出情緒。
可喬玉書知道,他若是發火還好些,至少沒隱藏。這樣的表現,反而讓他有些忐忑。
“解釋?解釋就是我知道他是玄靈派的藥人,也是我收留他的,因為他除了藥,也精通機關,收留他我能省事,能賺錢,就這麼簡單。至於他跟你有仇,我上哪曉得去?”
喬玉書很懂得與他的相處之道,隱藏反而招致懷疑,便開門見山,一股腦全說了。
“果真?”李焉識依舊端著那副神態沒動。
“你誰都不信。我喜歡錢,你還不信嗎?”
喬玉書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因此理直氣壯得很。
“是你邀請我們去你的密室的。”李焉識盯著他的眼睛,聲音平靜,卻威壓不小。
“你意思我和盛江合起來謀害你?我告訴你,全天下誰都有可能殺你,她都有可能,我,喬玉書,不會!”
喬玉書知道他會有此猜測,站起身來,拿著蒲扇的手比劃著,氣得發抖。
“別激動,跟我好好說說,這個小生薑,他說阿驚也是藥人,是什麼意思?”
李焉識知道他不會,剛才不過是試探他知道多少而已,如今又和緩了口氣安撫。
“忘寒毒,是那些年,玄靈派利用藥人煉出最烈的毒藥。中了忘寒毒,若是還沒死,便與這毒共存,百毒不侵。不過,這世上能有幾個中了忘寒毒不死的?”
喬玉書又坐回他的小馬紮上,有一下沒一下扇著爐子。
“但我想,她應當不是那特殊的一個,只是用藥壓著了,因此體質陰寒,畏寒怕冷。否則拜月節那日怎會險些沒命?”
“那她的眼睛怎會?”他託著下頜,若有所思。
“那又不是毒,豬腦子。”
“我實在不解,這師兄到底是怎麼弄到的解藥來給她續命。”
“若真是解藥,一顆管好,才不會像現在這般活不活死不死的,折騰人。”喬玉書抬起眼皮看了看走到近旁的男子。
“玉書,你也曾是藥人……”
他蹲下身,看著喬玉書鎮定自若的雙目。
“是啊你猜對了,解藥有一味藥引,是藥人的血。可除此之外,還需要幾十種毒蟲和毒草,分量稍微錯失一點,便無力迴天,你敢賭嗎?”
喬玉書冷笑,他一點兒不怵,心裡卻透著寒。
“你就是讓她照著我脖子啃也沒用。那些個秘方被你一把火燒了,你忘了?她有今天,是拜你所賜,你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