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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齒痕,心寒猶勝

喬玉書見他眸色黯淡下去,又補了兩刀,彷彿他的心和自己一樣痛,才痛快。

“玉書。這盛江到底什麼來頭?他好像知道我過去很多私隱。”

自己的想法被人洞察,讓他有些難堪,就像狩獵埋伏之中的獵豹被發現了行蹤,他不由得撓了撓頭。

“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他是整個玄靈派最頂尖兒的藥人,也是風十娘最喜歡的寶貝。風十娘為什麼叫風十娘,因為她是瘋的!”

“風十娘嗑藥你知道嗎?磕嗨了她什麼都往外說。你以為絕雲派和玄靈派的那些私隱,捂得很嚴實嗎?只不過你當年救下來的藥人沒多久都毒發死了,才沒人往外說。”

喬玉書覺著李焉識很是好笑,自以為算無遺策,實際上破漏百出,這世界上的事都如風雲變幻,豈是他一個小小的李焉識可以全權掌控的?

李焉識:“所以你也知道。”

“是,我知道。你把我殺了吧。”喬玉書昂起頭,定定地看著起身垂眸望著自己的人。

“玉書,你為何總想讓我把你殺了?你我兄弟,不至如此。”

“李焉識,你知道她為什麼怕你,我也一樣。不一樣的是,我甘願赴死。你一刀把我了結了,我反而痛快,反而解脫。”

喬玉書也終於說出了這些年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真心對待冷血之人,吞嚥秘密,不如得到一個解脫。

“玉書,別這樣,咱們這些年的交情。”

李焉識見他激烈至此,搭著他的肩搖了搖,算是在講和。

“我對你是交情,你對我,真的不是利用嗎?”喬玉書回過臉,望著燃燒的爐火,目光有些發怔,“是啊,你李焉識,何時與人有過交情。”

他冷笑著,嘲笑自己,也嘲笑他。

“我只怕,最後她認清你的真面目,也會離你而去。”

“只要你不提當年之事,她便不會知曉。”

李焉識算是在威脅,也是在警告。不過他更傾向於認為,喬玉書沒理由告知她真相。

“是嗎,看來要饒我一命咯。那你師兄呢?你認為他隱忍偷生這些年,會絕口不提嗎?那你爹呢?龍掌門呢?難道靠權勢,靠殺戮就能掩蓋當年的真相嗎?”

“司主大人,五大門派中清微山莊為你所用,北鬥門為你所滅,玄黃教不成氣候,八方派與世無爭,只餘絕雲派是你的眼中釘,可他們也不曾主動招惹你。你已然是坐擁天下了,你要的幾乎都在手裡了,可以了!”

喬玉書頓了頓:“人死不能複生,十五年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哪裡是不放過你爹,你分明是不放過你自己。”

李焉識:“我沒有爹。這種話以後也不要再提。”

“行吧。”喬玉書呵了一聲,自己算是白說,“這藥也快好了,你給她送去吧。想想怎麼給人賠罪。”

“小鈴鐺,好像對我意見很大。”

“廢話,你那一口咬得可不輕,連著衣裳帶著肉,都快看到骨頭了。也不知道你怎麼長的,牙口那麼好。”

“終究是我對不起她。”

“你李焉識這個人啊,很雙標。你喜歡的人,傷了一點都心疼得要命,旁人的命,就是死了再多都無所謂。別跟我槓,說什麼你心裡有天下萬民,我喬玉書,看你,沒走眼過。”

“她跟你啊,不是一路人。”喬玉書搖著蒲扇,拖長了音調說道。

“世人皆如此。”李焉識輕聲,執拗反駁著。

“可她不是。”喬玉書也學著他的樣子反駁道。

“都說我和她不配,我偏要配。”

“那就要看看你的本事了,是你來配她,還是她來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