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夫人的弟子早就發現了她的行蹤,認出了這個私生子,又問了同她搭話的那位弟子,說是故友之女,看來是從自己這行不通,直接找掌門撐腰去了。
沒想到小小年紀,竟然心思如此深沉,不可小覷。
日暮將至,遊客漸漸稀少。
裘夫人決定如法炮製,再來一遍。
“你是來找龍掌門的嗎?我們帶你去。”兩絕雲派弟子站定在她身側,一身白衣,看起來很是純良老實。
這一聲招呼,驚碎了她的神遊。
“多謝好意,我懂這兒的規矩,可我身上已經沒有多餘的銀兩了,不能平白接受。”
那弟子熟絡地接:“沒事兒,不用錢。”
她心生警惕,這見龍掌門都快成産業鏈,黃牛倒來倒去炒出天價了,怎麼還有人這般好心,定然有詐。
“不必了,我不是來找龍掌門的,我走累了,在這坐會兒,一會兒就下山。”她客氣恭謙地笑道。
“天要黑了,不若去裡頭歇歇吧,還有免費的茶水。”
“無功不受祿,多謝款待,實在不必。”她再度恭敬抱拳。
兩人瞬間冷了臉色:“這樣不識抬舉的,你是頭一個。”
“我與二位兄臺素不相識,為何出言相辱?”
她抬起雙目看向二人,不卑不亢。
一人勾起嘴角,露出歹意:“你沒見過我們,我們可見過你。上次,你在柴房……拿柴火棍砸的我,可疼了。”
她騰地站起身,有些頭皮發麻地退了兩步,想起上回要自己命的三個人,真是冤家路窄。
她四處警覺地望了望,沒看見上回指揮的那個女人。
她望著步步逼來,不懷好意的兩人,心跳到了嗓子眼兒。
這裡是絕雲派的地盤,且上回見識過,這兩人武藝不俗,自己如今這般落魄,定然不敵,三十六計唯有跑了。
她看向二人身後,一臉驚喜,張口驚呼:“龍掌門!”
那二人倉皇轉身,她登時大步逃竄,張口便是高聲呼喊救命,可四下無人,她剛叫了兩聲便被從後頭一棍子重重擊暈。
黑暗之中,聲音窸窣,遍身痛得厲害。
“師娘,怎麼處理。”
“跟之前的一樣,埋了。”
“師娘,還埋啊,挖坑挖得我腰都直不起來了。”
“依我看直接玩完扔懸崖下得了。”
“謹慎些。”
“好吧,那直接亂棍打死再埋吧。真他娘浪費。”
“帶到後山再打死,別把這濺著血。”
“是。”
她的腦袋昏昏沉沉,卻也聽了個大概,緊接著,身體便是一陣懸空。
她恍恍惚惚,大概地判斷了一下自己的境況:嘴裡被塞了粗布,眼睛上也蒙了布條,手腳更是各自被麻繩捆住,整個人被塞進了麻袋裡,束口封得很緊。
如今,對方應該是扛起了麻袋在往後山去。
這要是死了,真是輕得像根毛了。
“這女人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