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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訣別,一箭穿喉

不,我什麼錯都沒有!錯的是他們!無論他的理由怎樣天花亂墜,仗著有人撐腰便肆意淩辱他人,仗著不會有後果便發洩惡意,發洩私慾,該付出代價的是他們!該死的是他們!

今天,即便是玉石俱焚,我梁驚雪也不會躲!

她決然地抬起眼睛,瞄準火光邊搖搖晃晃的腦袋,袖箭嗖地射出。

一人應聲倒下,發出慘烈的叫聲,火把也落在了地上,被軀體壓住,熄滅了。

糟了,看不見另一個了。

她的心跳成為這片黑暗中最突出的聲音。聽見緩緩探來的窸窣腳步聲,恐懼亦愈來愈近。

想起那些在黑暗裡度過的時日,她閉上眼睛嚥下一口氣,在草叢裡再次響起刺啦一聲時,抬手射出。

“抓到你了!啊!”

那人被射中了腳踝,卻撲了過來,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那人的力氣極大,她的臉漲得通紅,嗆得喘不上一口氣,頸骨都快要被這雙粗糙寬大的手掌扭斷,腦子幾乎快要同眼前一道漸漸墮入黑暗,心裡卻是一聲蔑笑。

“蠢貨,中計了吧。”

那根紮穿她手指的袖箭此刻正死死紮穿他的脖子,箭頭從脖頸的另一端透出。

她用最後一點力氣推開了捂著脖子,一個字都喊不出來的人。她的肺都要咳出來了,卻顧不上,當即奮力拔出了他脖子裡插著的箭。

“怎麼不叫,你叫得不是更好聽嗎!”

“起來啊!再多叫兩聲給我聽聽!”

她死死握緊箭身,用盡全身力氣一下,又一下,再一下,將那人的脖子紮穿,紮透,紮爛,鮮血不斷噴湧,濺到她的臉上,衣襟上,頭發上。

直到那人,再無聲息,直到鮮血,只緩緩滴答,深深滲透泥土。

她怔怔地跌坐在屍體旁,大口大口喘著氣。隨著時間的推移,胸膛的起伏漸漸平息。

不知過了多久,她扶著樹,嘗試了三四次,終於站起了身,透過細密分叉的樹枝望向高懸的月亮。

清輝被樹枝分割,亦是投射在她濺血的臉上,她慘白的面龐看起來像是一張破碎的鏡子。

她摸了摸身上,茫然地睜著眼睛,望向淩雲山亮著燭光的方向。

踏出步子。

該付出代價的,又何止這兩人?

“噔噔”,她的門被敲響。

龍鐘月趴在桌子上,從醉夢中茫然抬起頭。

“非工作時間不見客,請回吧。”

“是我。”

龍鐘月聽見這聲音,隱約記著好像曾見過的,就是李焉識上回來說的,阿隱同他搶的女子?

龍鐘月有些不解,不是走了嗎?怎的又回來了?

起身,開啟了門。

她冰冷的臉上透出一分詫異。

眼前的女子渾身上下不是灰泥便是枯草,不是發黑的血就是鮮紅的血,衣裳也被枯枝銳石刮蹭撕裂,看不出原形。慘白的月光從背後照來,她勉強微微笑著,像個索命的冤魂。

“你受傷了?”

“裘……”

她不敢沾染龍鐘月,在失去意識的瞬間,扶著門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