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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交易,一局偽裝

“我提前兌現了我的,你也該提前兌現你的,本官一向……最講公平。”

“你,是如何侍奉李焉識的,今日,便如何侍奉我。”

面對他一步步不懷好意的靠近和打量,她沒有後退,而是站起身來,站在原地,甚至是鎮定地向前走了兩步,驟然露出一個笑來。

看著她臉上微妙的笑意,林謙文止了步子,不敢靠前。

她知道,你越是害怕,他便越是猖狂。你越是哭,他便越是笑。

“你做什麼!”他顫抖著手指著她,腿亦發顫。

她晃悠著手上長長的鎖鏈,緊了一緊,又甜又狠,笑著道:“你都進了牢房,還問我做什麼?自然是取你的命!你說,這鎖鏈勒死人是勒斷脖子而死,還是窒息嗆死?要不你來試試,放心,我手裡很有分寸,你會死得很痛苦的。我一個平民的命,換你一個皇親貴戚誒,我也……不吃虧。”

“你言而無信!”他忙不疊倉皇退出,踉蹌了好幾步扶著手下才站穩,重重關上了牢門。

她厲聲罵道:“跟你這種畜生,沒什麼好講信義的!”

“給我把她按住!一個民女也敢威脅我,今天非扒了她的皮,看看有何不一樣!”林謙文憤憤指揮身後兩名手下。

二人平日便兇惡慣了,登時拔刀洶洶而來,方一開啟牢門,她便三兩步踏去,立於牢門之前,掄起腕上鐵鏈砸去來人面門之上,又迅速抬腿,死死踹上對方下身要害之處。

兩人捂著,弓著,在地上不住哀嚎,打滾。

唯餘林謙文一人站立。

“到你了。”她望著他冷冷道。

“賤人!等死吧。”

他惱羞成怒,在手下的護送之中腿軟地踉蹌逃離。

待到腳步聲止息,連回聲也不剩,她才頹然地跌落在地,捋了捋他潮濕的頭發,怔怔地道:

“戴黔,梁姐說了會護著你,就會永遠護著你。把你放在他們手上,我實在沒底氣。”

此刻無人,她的眼眶才敢微微濕潤。

話音剛斷,伴隨著大批整齊的腳步聲隆隆靠近,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固然可以靠自己的身手趁其不備逃獄,即便是扛著他,她也有兩分把握,但人多了起來,通道便塞上了。

兩排弓箭手組成的人牆赫然出現在眼前,皆是一身盔甲,只露出雙目。

林謙文並不在其間。

“戴黔,看來今日你我是要被紮成篩子了。”她苦笑著道。

“你是受我連累了,我,我又是受了他牽連。真可笑,都不知道要害我的人是誰,認不認識,便要不明不白地死。當真,在權貴眼裡,人命比草輕賤嗎?”

“你若不乖乖畫押,這些箭便等著你。”領頭之人喝道。

她仰頭收回眼淚,擦淨了戴黔手背上幹涸的淤泥,抬起眼睛望向人牆,鎮定地道:“那現在便放箭吧,為什麼不放呢?是不敢嗎?”

她站起身來,拖著傷腿一步步邁近,微微揚眉,面無懼色。

“你們也害怕吧,不敢在我屍體上留下任何受傷的痕跡。否則也不會翻來覆去恐嚇我那樣久,也不敢上刑了。”

“我想想,你們怕的人應該是李焉識吧。你們是希望我畫押……再自己一頭撞死,來個畏罪自盡,把一切都坐實,坐死,讓他查無可查,對嗎?”

她望著並不作聲的眾人,冷冷一笑。

“我偏不!戴黔已然在我手上,誰能逼我就死!”

依舊是無人應答,她心裡有了底氣,看來這回自己確實猜對了。

“要不這樣,咱們做個交易,我幫你們殺李焉識,你們放我和戴黔,如何?反正你們的最終目的也是他,不是我,這個買賣,是不是值得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