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奸商騙錢,梁姐騙藥

她搖了搖腦袋:“那倒不是。只是他心裡頭的徒女婿是戴黔,他這關啊,不好過。”

李焉識略一思忖:“那你爹孃若是認定我了,他還有話可說嗎?”

“那他算老幾啊是吧?”她盈盈一笑,並肩的身影漸漸在迴廊轉角隱去。

是夜。

他方寫了封信,眼下正飛往寧安司溪客處。

裡頭只有六個字:

“我,李焉識,打錢。”

他對於離開寧安司時未進行財産分割很是懊悔,果然如劉副尉所言,這娶媳婦兒是要花一大筆銀子的。

今日劉副尉掰著手指替他略估算了下,僅是置辦宅子,聘禮,大婚這幾大項便所費甚多,更何況還有一堆細枝末節需得打點。

劉副尉在這方面經驗很是充足,一拍胸脯道:“將軍不用愁,萬事有老劉。”

他心底很是忐忑,即便有旁人相助,他也還是沒底。不過倒也還好,畢竟夢粱滿城皆知他這位將軍,夫人新喪,自請守節一年,他還有一年的時間慢慢去學,慢慢準備。

如今,他正在書房收拾著她過往的痕跡,那條白綾,還有她的訣別信。如今她已在側,這些都該埋藏在那間屋子裡,省得她撞見了,萬一記起些什麼。

“噔噔”兩聲,門被敲響,還沒得到他的應答,她便推門而入。

他略回頭望了望,不大自然地道:“不是要你先回去睡嗎?手頭有些不大不小的瑣事還需推敲,我今晚便在書房歇下了。”

她放下手裡的東西,吹了吹燙著的手,抱了一拳,笑道:“民女有求於大將軍,特來叨擾。”

他轉過身來站定,望向她,心想:不會是要我回去睡吧?這這這不大妙啊,現在不僅管不住這張破嘴,這雙破手也不大管得住啊……畢竟喬玉書的藥還沒來呢。

他還是壓著心緒,鎮定道:“你說,能應的我自然無有不應。”

她手肘撐在書案上,前傾著身子,託著臉笑盈盈望著他:“我想借助一下邪惡的將軍府勢力,幫我查查十六年前的冬天,夢粱有沒有誰家丟失了女嬰。”

他鬆了口氣,落回座去:“查你的身世是嗎?自然可以,等林謙文這事兒塵埃落定,查一查戶籍,也不是難事。”

她連連點頭,將端來的湯推到他面前:“來嘗嘗,提前犒勞犒勞你。”

他探頭,皺著眉望了一眼碗裡的東西,黑乎乎的,還散發著奇怪的氣味,莫不是……偷偷下了喬玉書那三瓶藥了?

他向後縮去,支支吾吾問道:“這,是什麼?”

她看著他謹慎,甚至略帶畏懼的神情,有些不大樂意:“我燉了一個時辰的湯啊,很難看出來嗎?我守著火,眼睛都燻疼了,你不喝我便倒了!”

聽罷,他連忙攔住了她端起湯碗的動作。

“喝喝喝,你頭一回下廚我自然要喝的。”

他心下再鬆了口氣,鼓起勇氣拿起勺子,淺嘗一口,確實有點奇怪,酸酸澀澀,鹹鹹辣辣,什麼味兒都有,還很稠,但也不算難喝透頂。

他撈了撈,撈出個骨頭渣來:“阿驚,這是什麼湯啊?”

“清燉肘子。”

看著他一勺一勺喝著,臉色沒自己想得那麼難看,她很是滿意,看來自己在做飯上也還算有點兒天分,果然是個平平無奇的全能小天才。

“清……燉?肘……子?”他看著這顏色,並不理解清燉何以如此渾濁,肘子又去了哪裡?

“後廚的蔡叔說,你這樣傷了腦袋,須得祛瘀活血,加些藥材進去,會更滋補,故而顏色難看了些。”她挪了個圓凳來,撐著腦袋看著他道。

他一邊吹一邊小口喝:“加了哪些?”

“當歸,桃仁……”她細細回憶。

“僵蠶,五靈脂,人中白……”她掰著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