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嫻靜,精通摔跤
秋娘和梁雪回將她拉回自己的閨房,幾人推門進去,卻是一塵不染,看來是常常打掃。
她望著整潔如新的陳設,心頭一澀,轉頭撈住二人的脖子便是哭嚎:“娘,姐,是阿驚不對,阿驚不應該偷跑出門,阿驚知道錯了。阿驚讓你們擔憂了。”
梁雪回道:“你就自作多情吧,你走了以後我們打馬吊都沒人偷看牌了,不要太和諧。”
秋娘拍了拍她的背,道:“不哭不哭,見到你還是個囫圇完整的,沒缺胳膊少腿,娘心裡頭便放下了。更何況……”
秋娘抹了抹淚:“更何況你走了以後,這屋子空著,娘常來……”
她撲通一跪,打斷道:“我知道,娘常來我屋子,睹物思人,以解思念之苦。”
“娘常來你屋子……打馬吊。”
“哈?”
梁雪回拉開她的手臂,跑去裡間抱了一大包東西出來:“你這桌子最適合打馬吊,你走之前我和娘就盯上好久了。”
“哈?”
她跑去自己的桌子邊狐疑細瞧,原先四邊下她自行設計安下暗格,放了些暗器,迷藥之類,以備若有仇家上門不時之需。如今一拉開,放的都是些個散碎銀兩及銅板。
她顫抖著手,環顧這間屋子:“你們……還對我屋子做了什麼……”
“你那把重劍,放著也是放著,上回鏢局去湖邊踏青,爹給熔了改了改,拿來做鐵板燒了。”
“對了,你屋子裡那堆竹劍破開穿了肉串。”
“上回娘縫衣裳死活沒找著針,借了你飛針一用。”
她跌坐在桌邊,捂著臉:“……你們就說,還有什麼沒動的吧。”
秋娘關切道:“阿驚,你這回回來,便不走了吧?”
她起身,抬起眼睛來,嘴角抽搐:“娘,我想不想走先放一邊。但我感覺,這家壓根兒沒想留我啊!”
秋娘抱住她的腦袋,簌簌淚下:“說什麼傻話,娘怎會不想你回來,大不了將這桌子挪去後堂便是。”
她又哭又笑,抱著秋娘,生無可戀搖了搖腦袋:“娘啊,在外頭是我叫別人吃癟,在家裡還是你們技高一籌啊。”
外頭忽然傳來馬的嘶鳴,和著車軲轆聲。
秋娘透過窗瞧了一眼:“哦,是你柳姨家的小葉子走鏢回來了。”
“葉子哥?”她蹭地起身張望,又望向撇過臉似是有意躲避的梁雪回,嘿嘿賤笑一聲。
後院之中,十七八歲一少年,一身粗布勁裝,武人打扮,面板略黑,結實板紮,目光炯炯,方趕馬回馬廄,卸下鏢車,正扛著鏢旗往裡走。
他抬臂擦了把汗,頓覺耳畔風聲有異,神色一變,揮旗橫擋,旗面與風撞擊,不住翻騰,風聲呼呼大作,來人見是鏢旗,當即抽回刀,一個空翻旋身而回。
他站定立旗,旗杆當的一聲震地:“何方小賊,竟敢擅闖我乘風鏢局!”
她面上蒙著黑布,手上握著一把尋常長刀,捏著嗓子:“小兄弟別沖動嘛,不若你我聯手,將這鏢局洗劫了,你我五五分成,如何?”
柳葉大驚:“對門便是戴家的安平錢莊,你不搶錢莊搶鏢局?”
她支支吾吾,卻回得硬氣:“挑,挑戰自我咯。”
“還是個女賊?這般張狂,看我不將你送交府衙!”他手中旗杆一旋,旗幟登時緊裹,擰去旗杆一頭,露出銀白的槍頭,提槍便來。
“你六我四,有話好商量。”她長刀不及,又是收著手怕傷了人,只得瘋狂逃竄躲閃,“大不了你七我三嘛!”
一番追逐戰後,她立於簷頭,氣喘籲籲朝下喊道:“葉子哥,你下手也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