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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謀算,她的試探

她的謀算,她的試探

她行至花架下,回望四下無人,便抬手攥緊了柳葉的衣襟,給了重重一拳。柳葉原先頭還有些暈,此刻猝然遭了一拳,疼得齜牙咧嘴,登時神志清醒。

“阿驚,你怎麼好好地打人。”她這一拳給得不輕,柳葉應下,捂著心口嘶嘶叫喚了好幾聲。

“因為你得清醒地記住我接下來的每一句話。”

“聽著,我不會繼承鏢局了,以後或許也不會回來。我阿離阿回姐都不會武藝,鏢局以後只能拜託你照應了。”

柳葉揉著心口,並未意識到她究竟是何意,道:“我知道,你要嫁給那個將軍,以後回不來了。你放心,叔和姨以後就是我親爹親娘,我哪怕幹一輩子趟子手,也會將乘風鏢局撐起來。絕對不會叫你們失望。”

她聲色皆是嚴肅莊重,半點也不像開玩笑,緊緊地盯著他,低聲卻有力地道:“你發血誓。無論你柳葉生死,誓死護住乘風鏢局四個大字,即便我爹我娘有一日不在人世,即便我阿離姐終身不嫁住在鏢局,也要護住她們二人。”

柳葉收了臉上的笑意:“阿驚你怎麼說得好像這個家沒你份兒了一樣。夢粱離這兒也不遠啊。”

“你敢不敢發!”

柳葉鄭重點頭:“好!我柳葉發誓,死也要守住乘風鏢局,守住阿回……還有鏢局所有人。你那將軍若今後欺負了你,葉子哥也要登門去同他算賬!”

她鬆了攥住他衣襟的手,也鬆了口氣,笑了:“放心吧,能欺負我的人還沒出生。”

她說完這句便催促柳葉早些回去休息,待腳步聲遠,她才倚在牆上,雙目落寞。

她抬起手來,手臂微微顫動,一瓣落花墜於掌心。

她隱隱地感到,丹田的寒流已然生出遊走之意了。

她倚著牆壁,泠泠月光透過花架,斑駁落在臉上,雙目失神,呆呆望著垂落搖曳的花枝。

這株薔薇已經生長了好些年,原先不過是小小一棵,第二年春,一場雨後便自根冒出新筍,抽藤攀上,年年周而複始,便成了一大片。

千朵吐露著嫩黃花蕊的柔粉色小花層層疊疊,暗香湧動,似是隨風逐流。枝葉掩藏之下,主莖卻粗壯多刺,誰見了也莫敢惹它半分。

輕而緩的腳步聲落入耳畔,愈發清晰。

“你怎麼來了。”她垂目看著來人落入視線的衣擺。

“擔心你醉酒,便跟來看看。”

她擔心他亂想,抬起慌亂的眸子:“我沒有同……”

“我知道。”

他撩起垂落的花枝,微低頭,踱近:“可我今日確實有些生氣。”

“因為……我未曾同你商量便這樣做?”

“不是。”

他站定在她面前,看著有些焦急的她,平靜地徐徐吐露,像今夜的涼風緩而柔地流過。

“我忽然發覺,你似乎有事瞞著我。”

“我沒有……”

他的話沒有說完,打斷了她的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