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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家宴,槍戟蒙塵

除夕家宴,槍戟蒙塵

來人一身青衣,竹簪發間,青峰懸腰,白綾覆目,立在微暗夜色中,與昔日一般無二。

李焉識恍惚以為自己還沉在夢裡。

“你說你,怎麼好好地,大過年的把眼睛又給傷著了。”

“正好你來了,否則這年夜飯吃得也冷清。”

“我們四……我們仨吃得也沒勁兒。”

喬玉書碎嘴不斷,但已無人在意。

小鈴鐺見她來,又是欣喜又是擔心,撂下筷子,上前來扶她落座:“你在絕雲派遭人欺負了?”

梁驚雪寬慰道:“我是掌門,誰能欺負我?只是舊疾犯了,又看不見了而已。”

小鈴鐺扯扯喬玉書:“你怎麼還吃上了?先給她看看眼睛。”

喬玉書沒事兒人一樣啃著鹵味:“民以食為天,先吃飯吃飯。”

梁驚雪搭住小鈴鐺要去擰喬玉書的手:“先吃飯吧,我也餓了。”

小鈴鐺看看喬玉書,喬玉書又比了個放心的手勢,她才作罷,在梁驚雪身側又添了個圓凳。

喬玉書手點點自己身側,對小鈴鐺小聲道:“過來,你坐我邊上來。”

小鈴鐺穿得一身紅,叉起腰來罵他像個冒火炮仗。又是什麼“你有沒有眼力見兒啊!”又是“她瞅不著,我不替她夾菜誰替?”

喬玉書生捱了一頓罵,捂著臉只恨家門不幸,直到李焉識起身與小鈴鐺交換位置,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李焉識落座她身側,動作極輕微,一言不發,仿若空氣。

他是有意遮掩自己的存在。

他每況愈下的身體,他從軍的打算,還有他與她和離的關系……一旦挑明,只會讓這頓年夜飯難以下嚥。

恰好,她也看不見。

喬玉書見滿座眾人皆不動筷,高舉酒杯相敬:“來來來,咱們四個幹一個。在此,我喬玉書衷心祝我自己來年發大財,財源滾滾來。你們……你們要什麼自己許吧啊,都別跟我客氣,隨便許。”

“四個?”小鈴鐺嘀咕一聲,“不是五個嗎?”

五隻酒杯相碰。

梁驚雪飲下一口,對身側之人道:“怎麼是茶?小鈴鐺,麻煩替我換成酒吧。”

小鈴鐺在對面接道:“你不是不能喝……”被喬玉書一把緊緊捂住嘴。

梁驚雪身側的“李鈴鐺”接過她手裡的茶杯,倒上半杯陳年老酒,再放回她手裡,安安靜靜,幾乎不發出一點兒多餘的聲音。

小鈴鐺開啟喬玉書的手,小聲罵罵咧咧:“你去地窖裡拿酒,沒洗手吧。”

喬玉書有些尷尬,岔開話題高聲道:“我都說完了我的新年願望,你們就光甩開腮幫子吃啊。來來來,輪流說,說一個,喝一杯,誰都別想躲啊。”

小柱子聽罷,連忙放下筷子,端著酒杯起身:“我的新年願望,就是明年喬老闆發大財——之餘,給我漲工錢。”

小鈴鐺立馬端著酒杯站起來補充:“我跟一個。要是咱們的實現不了,他的也甭想。”

兩人相視一笑,碰了個杯飲下。

喬玉書氣得吹鬍子瞪眼,目光投向正埋頭吃碗裡菜的梁驚雪:“你呢,小一,你的新年願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