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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草危機,邊關告急

糧草危機,邊關告急

春開雪消。邊關的黃沙裸露出貧瘠荒涼的原貌。

大涼的軍隊已經在城門外紮營兩月有餘,虎視眈眈。其間也爆發過十餘場大大小小的沖突,但總歸還算太平。

此處名為交河關,再行進百裡便是礦産豐富的金石城,倘若再長驅直入,登高而望,便是良田千裡的青州了。幾年前的國戰也正因此而起。

大涼不似大周,地處平原,物博豐産。資源的稀缺使得這個黃沙裡的國度驍勇善戰,更有一支輕騎靈活似鬼,聚散如神,來無影去無蹤。不勝其擾。

幾年前正是李焉識於萬軍之中一箭貫穿敵軍首領的頭顱,群龍無首,才終結了這場僵持三年的戰役。

淩雲山九千重石階積雪消融,山門大開,進香的遊客絡繹不絕。

絕雲派掌門易主,在遊客間引起軒然大波,然而議論更甚的是絕雲派的變化。

淩雲山上下處處可見她的手筆。

絕雲派的喪葬風服制一律取消,實現著裝自由,取而代之的是雲紋腰佩以驗明正身。上至掌門,下至入門小童,無論資歷深淺,武藝高低,材質一應相同,只以銘字區分。

餐食等待遇卻上下一應統一,連她自己也不例外。

除教育依舊由她自己直管以外,宣傳,財務,後勤三部分別交由裘海升,龍鐘月門下得力弟子及松風負責。

裘龍兩黨素來水火不容,如此也算是制衡,分了兩者的心力,以免聯手欺她不明這裡頭的潛規則,再養出個隻手遮天的三劍來。

眼看春招將至。她藉此頒布新規。實行弟子嚴進寬出制度。

從前是一入絕雲深似海,此生縱死歸山門。如今是嚴格選拔,透過結業考核後一律趕出山門,唯有佼佼者才堪留任。

那些資歷老些的長老,執事全都跳了出來,指著梁驚雪的鼻子斥她是倒反天罡。

梁驚雪對此並不意外。以師徒關系為紐帶構建的層層關系網,是絕雲派最根深蒂固的黨爭基礎。

那些個長老把持著門派武學秘籍,又手握職權,仗著資歷老,以尊師重道之名行謀私利之實。

新入門的弟子再如何修行,也只能在他們手底下苦熬個幾十年,幾無出頭之日,代代如此惡性迴圈。

她此舉是砍掉了長老們轎輦的支腿兒,觸動了他們的利益,自然反對之聲甚囂塵上。

她站在正殿祖師像前,看著一顆顆花白的腦袋怒發沖冠,將她圍了個水洩不通。

她不疾不徐,抱著掌門之劍道:“諸位長老,可知我此舉何為啊?”

“我若不如此,絕雲派只怕將不複存焉。”

領頭的老頭茍著背,眼睛都看不清了,滿嘴牙都快掉完了,金絲楠的柺杖指向她:“荒謬,小妮子吃了幾天的米,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詆毀絕雲派的將來!”

她依舊微微笑著,恭敬有加:“是是是,本掌門不愛吃米愛吃麵,自然沒您見識廣。”

“你少跟老夫打哈哈,你如此開天闢地,有違祖制,不怕祖師怪罪嗎!”

她褪去幾分笑意,正經起來:“絕雲派若折在我手裡,祖師才真會託夢於我。”

見烏泱泱的人皆是一頭霧水,她解釋道:

“各位應當知曉,上前線的將士除去朝廷精兵,多由農戶應徵。如今交河關戰事起,又近春耕時節。可邊關對峙兩月有餘,大涼卻未見頹勢。民間早有傳言,說我軍戰力不足,又候補不及,朝廷打算強征服役了。”

“這,這與我等何幹!”

梁掌門道:“白水城尚武,一棍子下去,八個裡頭七個習武之人,自然是朝廷徵兵首選。”

“如今絕雲派為江湖門派之首,人多,勢眾,朝廷忌憚,正苦於沒由頭來打壓打壓。若真強行徵兵,定是首當其沖。”

“咱們若再不改制,縮小規模,放出年輕適齡弟子報效朝廷,只怕朝廷會尋個莫須有的由頭趁機將絕雲派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