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當了!
他怒氣轉身,劍鋒直指沈硯之,目眥欲裂:”你在耍我?!”
沈硯之玄氅垂落馬側,連發絲都未亂一分。他微微偏頭,語氣平靜:”攝政王何出此言?”
”你故意讓赤蝠搶走卷軸!”宇文烈幾乎咬碎牙根,”軸內資訊直白過假,讓我誤以為你意不在軍營,又誘我調兵去守天眼閣——”他猛地指向谷底燃燒的大營,”實則要端我老巢?!”
”卷軸上的情報千真萬確。”沈硯之指尖輕撫馬鬃,”若你在大營多等兩個時辰,自會見到拓跋世子。”他抬眼,眸中寒星點點,”是宇文大人自己……耐性不佳。”
宇文烈突然渾身發冷——
天眼閣大火是虛招
軍營被襲才是實攻
而此刻地形險要,回援至少需一個時辰……
”主上!”副將倉皇道,”這斷崖下山路迂迴,等我們趕回去,糧草早燒光了!”
宇文烈猛地瞪向沈硯之:”你故意帶我來此絕地?!”
沈硯之輕笑一聲,”方才不是說過了麼——”
他揚鞭指向山下遠處的連綿火海:
”此處,觀景最佳。”
宇文烈掃視四周險峻地形,又瞥向沈硯之身後那三百玄甲衛,突然獰笑起來:”沈硯之,你以為燒我大營就能贏?”他猛地抬手,兩千鐵騎同時拔刀,”今日,我讓你葬在這斷魂谷!”
烏梟陰冷補充:”主上,不如先斷他左臂。”目光直指沈硯之纏著紗布的左手。
刀刃寒光映著月色,殺意凜然。
沈硯之卻連眉梢都沒動一下:”宇文大人確定……能讓我死在這裡?”
”兩千對三百。”宇文烈劍鋒直指,”你拿什麼跟我鬥?”
他正要揮手下令進攻——
”誰說……我們只有三百玄甲衛?”清冽的女聲自高處傳來,如碎玉落冰。
所有人猛然抬頭——
蕭明昭立於懸崖之巔,紅氅獵獵如烽火,墨發在風中狂舞。
她足踏玄色戰靴,腰間懸著那柄沈硯之贈的秋水劍,月光為她鍍上一層銀邊,美得驚心動魄,又殺氣逼人。
隨著她劍鋒所指——
左側山坡驟然豎起北境狼旗,三千弓弩手拉滿長弓
右側林間寒光閃爍,五百重甲騎兵堵死退路。
谷口滾石轟隆落下,徹底封住宇文烈退路。
烏梟瞳孔驟縮,對這宇文烈急道:”主上,我們被——”
沈硯之仰頭望著崖上的身影,眼底漾開一絲笑意,聲音卻冷如霜刃:”宇文大人現在覺得,誰的勝算更大?”
宇文烈面如死灰:中計了……
他死死攥緊韁繩,指節發白——他終於明白,從赤蝠”偶然”搶到卷軸開始,自己就一步步走進了這對夫妻的殺局。
烏梟突然吹響骨哨——
”咻!”
一支穿雲箭直射蕭明昭!
沈硯之瞬間擲出腰間玉佩,”鐺”地擊落箭矢。
暗箭被擊落的瞬間,沈硯之的眼神驟然冷至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