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笑了,嗓子還沙啞著,低聲說:“少罵人。”
溫聽沒再管他,認真地報完二十個單詞,早自修結束。
許久露面的蔣思佳來到了4班門口,她神秘兮兮向溫聽招了招手。
“我拿到了張洲商演的門票。”
“嗯?”
蔣思佳得意揚揚將其中一張門票塞進溫聽手裡,“這張是你的,你陪我去,費用全包。”
溫聽不想收。
“他的樂隊是音樂節的熱場,時間很快,我們又坐在後排,他不會發現的。”
“我憑什麼幫你?”
蔣思佳跺腳,“我再欠你一個人情!”
溫聽善意提醒:“你還有好幾個人情沒還。”
“我知道,你先陪我去。”
南城的西瓜音樂節已經連續舉辦了好幾年,剛開始只是為了慶祝夏天,奈何實在太火爆,歌迷們風雨無阻,現在一年四季都不會間斷。
觀眾席的粉絲舉著定製橫幅和定製旗幟,還未開場,口號起此彼伏。
跟較勁似的,一次比一次響亮。
斑斕燈光開啟落在舞臺上,粉絲們不約而同停下來,盯著舞臺中央。
開場嘉賓從舞臺兩側,雙手搬著樂器入場。
沒有人認得他們,與學校迎新晚會截然不同,沒有激動的吶喊,只有稀疏的鼓掌。
溫聽看到了張洲,他揹著琴上來,彎腰連線音箱。
主唱介紹了樂隊的名字,他原本還想再多說一句,卻被突然響起的震耳音樂覆蓋。
他們沒有舞臺服,張洲穿著黑色襯衫,衣角紮進牛仔褲褲腰,袖口挽起,露出青筋凸起的手臂,幹練簡潔。
他垂著頭,熟練地劃過琴絃。
溫聽猜他心情一般。
這裡不乏搖滾樂的頂尖樂手,觀眾不為開場嘉賓買單,在稀疏的掌聲裡,他們搬起自己的樂器下臺。
工作人員上去,為接下來的表演嘉賓擺放樂器。
蔣思佳不知道第幾次按掉重複響起的電話鈴聲,心裡不是滋味,“老天保佑,總有一天,張洲不再自己搬樂器。”
下場通道擁擠,張洲揹著自己的琴,手裡還拿著隊友的小軍鼓,一不留神與催促的工作人員迎面撞上。
蔣思佳看他從三米高的舞臺側邊上跌落,嚇得尖叫。
附近有粉絲不滿,“我哥哥馬上出場了,我要拍影片的,你吵什麼!”
蔣思佳來不及還嘴,拉著溫聽跑下觀眾席。
她的手機被未接電話沾滿螢幕,不得不回撥:“喂爸,我在和同學玩呢!”
那頭說了幾句就結束通話,蔣思佳哭喪著臉:“我得走了,我爸生氣了,溫聽你幫我去看看張洲,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
後臺沒有張洲的身影,溫聽掏出手機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