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聽鴨:【你奶奶問你在哪裡。】
z:【回頭。】
溫聽轉身看去,張洲從捏著手機從後臺出來,衣服染了灰,腰肢板正,揹著他常用的黑色電吉他。
藍銀相間的計程車停在兩人跟前。
張洲坐進去,給她留了門。
溫聽跟上,關上車門扭頭看他。
左邊手臂擦傷了一大塊,他眉頭緊鎖,濃密的睫毛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霾。
張洲猜測她的來意,“蔣思佳?”
“嗯,她有事走了。”
他沒再說話。
電吉他的琴頭橫在溫聽身前,她伸手將琴包上的灰塵拂去。
張洲的手機在響,他結束通話了幾次,對方還在堅持。
是女人的聲音,“受傷了?”
張洲說:“死不了。”
那頭嘆了口氣,“可惜了,再見。”
這通電話讓身邊這個人的情緒降至冰點,去南城醫院全程二十分鐘,車裡一片死寂。
到了醫院,張洲利落地開門出去。
他腿長走得又快,溫聽跟不上,“你慢點。”
張洲蹙著眉,額前冷汗直冒,牙齒裡擠出兩個字,“我疼。”
溫聽:……
從骨科出來時,張洲一根紗布掛在脖子上,手上打了石膏,受了傷之後的他,短發耷拉在額前,身上有種另類的易碎感。
“還疼嗎?”
“不疼。”
兩人坐電梯下樓,剛走入大堂,一個穿著夾克的男人疾步跑到張洲面前。
“張洲!”
“我去,骨折了?”夾克男安慰,“沒事沒事,還留了右手可以撥琴絃。”
說到這裡,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凝固。
夾克男看著張洲沉默了許久,“也是沒辦法,樂隊賺不到錢,我要養家餬口,再不找個班上全家都得餓死。”
“你還年輕,又有天賦,其他人不是還在嗎,沒了我拖後腿,你們應該更順利才是。”
張洲笑了聲,沒接夾克男的話。
夾克男嘆了口氣,拍了拍張洲的肩膀,“那我就先走了。”
溫聽看向張洲,他面無波瀾目送昔日的隊友離開,眸中烏雲密佈。
低落情緒一閃而過,他的頭垂下又抬起,變回往日自如灑脫的模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