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清握住曾女士的手,她眼角的淚痕已經開始幹涸,這會兒又開始流出新的了,一字一句痛苦的向她求助,“媽媽,你幫幫我,你幫幫我,一定是那個女人害得我。”
曾女士輕輕嘆息一聲,她也很心疼女兒的遭遇,但她只是拍了拍曾清的手,安撫勸慰道,“清清,別胡思亂想,警察都已經調查清楚了,你在秋水村的工地上捱打的這件事情,跟阮奚昭沒有半點兒關系,你總是這樣的話,讓阮家知道了會生氣的。而且,再過幾個月她就要跟你弟弟訂婚了,輕輕你該懂點事兒了,不然你爸爸也會不開心的。”
曾清甩開曾女士的手,“不開心?他們還不開心,我還不開心。媽媽,你現在只想著你跟那個男人生的兒子了,是嗎?你不想管我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媽媽怎麼會不管你。這兩天為了你的事情,媽媽一直跟你爸爸糾纏,現在你爸爸都已經不回我訊息了,你還要我怎樣呢?”曾女士現在已經覺得這個女兒不懂事,不聽話了,明明以前她明明是最能體諒她的。
“那你再去跟爸爸說說,讓他請人再調查一次,好不好?我肯定一定是阮熙昭在背後耍陰招害了我,明明,明明應該是”
話還沒有說完,曾女士已經搶先一步捂住了曾清的嘴,聲音隱隱約約也有些不耐煩,“好了,不許再提這件事情。你以為大家都不知道嗎?是你找的那個小混混想去打人家,沒想到人家沒過去,你自己反而中了招。怨得了誰?幸好阮家現在不知道這件事情,否則他們可不會善罷甘休的。”
曾女士發現這個女兒這一年來突然變得奇奇怪怪的,先是考了公務員,本來家裡都皆大歡喜,誰知道她非得一個勁兒的申請去一個偏遠的小山村工作。她想著去地方上鍍鍍金,回來了也能有成績幫她往上爬一步,所以也就沒多加阻止。
哪裡曉得現在成績沒做出來,差點兒還給家裡惹了大事。
就算她沒插手過公司的事情,沒跟阮家那邊見過面,卻也知道阮奚昭的那個哥哥可不是個好招惹的。這回幸好老趙出面把這件事情壓了下來,否則,可想而知會釀成多麼嚴重的後果。
曾女士覺得這個女兒是被自己慣壞了,她厲聲呵斥道:“以後不許在家裡再提這件事情,只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若是讓阮奚昭察覺到什麼異樣,你爸爸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曾清身體本能的瑟縮了一下,她半邊臉陷在枕頭裡,瞧不清神色,狀態以及由先前的癲狂變得冷靜,這會兒乖巧的回答,“媽媽,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了。”
曾女士聽了她順從的回答,這才又慈愛的撫摸這個女兒的臉,寬慰道:“好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受了點兒傷,咱們好好將養將養就行了。”
曾女士勸了一會兒女兒就下去了,臨走前她說:“晚上我讓王媽給你煮點兒清淡的,這回你可得乖乖吃飯。”
曾清悶聲應了一聲好,等門被徹底掩上的時候,憎惡的表情再也控制不住的浮現在臉上。
她知道,即便所有人都說不是阮奚昭做的,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一定是她做的。那天晚上該捱打的那個人明明應該是阮奚昭。她找了那個小混混來,讓他幫她狠狠的打她的肚子,最好把她肚子裡的孩子一併打掉。可是,怎麼迷迷糊糊的受罪的又成了她呢?
真是奇怪啊,可她找不到證據,連警察也找不到一丁點兒可以懷疑阮奚昭的證據。這次的事情難道真的就只能這麼做罷了?她又要輸給阮奚昭了?
不,不可以,她絕對不能輸,也不可以輸!
周身的鈍痛以及腹腔內部傳來的刺痛感時時刻刻都提醒著她這次的事情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阮奚昭,棋局才剛剛開始,這輩子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呢。
再說與曾清只有一牆之隔的趙津涼,回了臥室就將外套隨意搭在一旁。
他那個同母異父的姐姐,這次在外面不知道怎麼把自己搞得一身的傷,回家了就將矛頭對準他那還沒訂婚的未婚妻,天天嚷嚷著讓家裡幫忙給她一個交代。
所有人幫著忙活了一圈才發現是她自己做的孽,自己承受的因果,卻還要倒打一耙,冤枉一個不毫不知情的人。真是可笑。
就是不知道這兩個人在秋水村鬧了什麼矛盾,最近阮奚昭連帶著他都不愛搭理了。
趙津涼扶額嘆息,本來最近公司就忙得很,這會兒還得抽空去收拾他這個便宜姐姐惹下來的爛攤子。
女人,還真是麻煩!
另一處,阮奚昭接了趙津涼送過來的飯,開啟聞了一下,味道還不錯,便朝著廚房的方向招呼著,“錢姨,別忙活了,有現成的飯了。你出來,咱們一起吃點兒吧。”
錢姨抄著鍋鏟從廚房走出來,“昭昭,那你點的外賣嗎?”
阮奚昭擺擺手,“免費送上門的晚餐,聞著味道還不錯,不吃白不吃,還省的咱們自己忙活了。”
錢姨聽著她這樣說,也回味過來,揶揄調侃道:“怕不是那位小趙先生送過來的吧?”
阮奚昭毫不避諱的點頭承認了,“沒錯,就是她送過來的。說這是他媽媽親手做的,一定要讓我嘗一嘗。”
錢姨感慨著,“趙先生對你可真貼心,她媽媽也不錯,沒見過面呢都親手做飯給你吃了。”
“一頓飯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自己又不是吃不起。”
錢姨卻道:“這可不一樣,這說明趙家對你的重視呀。”
“對,不一樣,確實是不一樣,”阮奚昭忽而一笑,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他媽菜做的是還不錯,他們傢什麼時候破産了,就把他媽請到咱們家當做飯阿姨來。”
錢姨嗔怪了一句,“你呀你,真是夠調皮的。哪裡有把未來婆婆當阿姨用的!”
阮奚昭雙手一攤,“我這不就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