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能回去,要不然先聯系一下途途吧。”陸青竹將眼光投向穿著古式喜服的一對新人,輕聲問道。
“恩。”
等祁依斐在此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白色的病房裡,他有一瞬間的蒙圈。雙手和胸腔的疼痛感讓記憶迅速回籠,愧疚奔湧而至蓋過了一切疼痛,他想支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深深地無力感讓計劃破碎,就像範堯支離的身體一樣。
“醒了?”顧途躺在隔壁的床上開口道,“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你聽到我叫你來的麼?”祁依斐預料到範堯的結局,並沒有過問,只是說話的語氣悶悶地夾雜著一絲責怪。
神仙、妖怪不都是瞬間轉移無所不能的麼?
“沒有,我阿母給我打電話問你在哪裡。”顧途平靜的說著,“我還沒有告訴她,她暫時不會回來。”
“她知道我出事了?”祁依斐苛責的問出聲。
“沒有,但是可能是突入而來的擔心。”顧途說完等了一會祁依斐也沒有說話,已改之前無甚感情的口氣,真正涼聲道,“突如其來只是因為心裡有你,和是人是妖並無幹系。”
神仙、妖怪、人,都只是種族不同,所以精通的東西不同罷了。人類不會妖術就像妖怪不會像人類那麼聰明會創新出科技一樣。是誰規定的神仙就一定會保護世人,而世人一定要敬愛神明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買的書櫃今天到了,擰了一天的螺絲,感覺雙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哭唧唧
☆、神不愛世人
範堯支離破碎的身體當時就靜靜的躺在寫字樓下的花壇裡,高處墜落的聲音並不小,但是寫字樓內的人卻鮮少有人會望向窗外。唯有一人正站在自己私人房間內端著熱騰騰的咖啡勾著嘴角欣賞著地上嫣紅的部分。
“小諾,你覺得他會配上他死去的妻子麼?”簡映瑤抬著大拇指摸索著印在咖啡杯上的紅色口紅說道。
“反正都是死人了。”帶著無鏡眼睛的小青年坐在靠門邊的餐桌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不以為意的將視線從手機上偏離開來。
“和我在一起也要時時刻刻拿著手機聯絡著你的金主大人麼?”簡映瑤轉過身背靠在窗子上,看向對方揶揄道。
“你不也算我的金主大人?”小青年撇了撇頭看了眼窗外,“警察什麼時候過來將那些東西拉走,我可不敢看。”
“呵”簡映瑤不屑的冷哼了聲,饒有興致的說道,“你相信這個世界有神明麼?”
“不是不信,是從來沒有神。”
樓下的行人越集越多,在範堯的死亡現場圍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圈,在警察還沒趕到之前肆無忌憚的將死者的照片發布到各個聊天軟體上,一面惋惜著,一面不敬著。
餘析接到顧途的吩咐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拽下了劇組的桌布,擠過人群蓋住了範堯死不瞑目的雙眼後,退回了外圈。
“麻煩讓一下,警察。”被李笑支使離開簡映瑤身邊的楚白,在聽到保安談話後,火速從樓上趕下來奔入人群。“你們不知道死亡現場是不讓拍照的麼?什麼叫敬畏生死,你們不明白麼?”
楚白冷著臉掃視行人的樣子瞬間讓這些普通民眾噤聲,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祁依斐撥了過去。
“我們在天臺。”
“好。”楚白大概能猜出此刻的狀況,卻也只能繼續待著現場等待支援的到來。
所幸的是此刻正是上班時間,木頭和林凡等人過來的時候並沒有遇上江城市每日堵車。警察火速清理圍觀人群,刪除人群內手機照片,將範堯的屍體搬入車內。
“你帶幾個人上天臺,我先回去看著簡映瑤。”楚白湊到木頭身邊低聲說道。
木頭沉著臉劃拉了幾個小年輕走了出去。
天臺上祁依斐被顧途平放在天臺護欄邊,縱使是暈了過去,祁依斐雙手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皺著眉頭閉上眼睛。
“左手手臂斷了。”顧途摸索了幾下對方的手臂對著電話那邊的男人說道。
“先不要告訴你阿母,我們會盡快趕回去。”
“......我知道了。”顧途結束通話了電話,蹲在祁依斐身邊審視了對方幾秒鐘,在確定對方不會死,不會傷殘後松開了手隨意的讓人躺在不平整的天臺護欄上,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姿勢。
“老大!”
“沒死,左手手臂斷了。右手死活不松開,應該也不好使了。”顧途退後一步面色平靜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