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回來。
即便是為了這江山,此生也註定要和他糾纏。
桂鴻山垂目,悄然淡淡笑了,暗自慶幸欣慰。
思索間一縷幽微的芬芳入鼻,那樣熟悉。燕琅玉已於他身前,與他隔桌對坐。兩人各有所思,卻都沒有彼此對視。
桂鴻山率先打破沉默:
“太子是何人所出?”
其實,桂鴻山只是一點好奇,隨口一問。
但燕琅玉不假思索答他:
“中宮皇後。”
桂鴻山:“……”
面對他,燕琅玉還是這樣,淡漠而倔強,卻也藏有一點不會流露予他人的脾氣。大抵是深知他對他一向縱容。惟其此刻,桂鴻山才會恍然想起他是年長燕琅玉許多的,這種他自己也難說清的縱容倒也變得合理了。
桂鴻山笑了:
“他都這麼大了,你才多大?”
終於,燕琅玉撩起一雙狹長的眼睛,靜默看了他片晌,冷冷道:
“桂鴻山。”
“你到底想怎麼樣?”
桂鴻山笑而不言,他在等對方在他的沉默中變得逐漸焦躁。他樂於看到燕琅玉所有因他而起的情緒。
果不其然,燕琅玉冷聲催促:
“說。”
……
桂鴻山右手把玩著茶杯,動作一頓,他抬起頭,逼視著燕琅玉的雙眼,對方這一次沒有迴避視線,兩道目光,火星迸濺。
桂鴻山饒有興味欣賞須臾,終於收去那點輕浮的笑意,他認真地說:
“你問我想怎麼樣?”
“我想你愛我,琅玉。”
“能做到嗎?”
話音落定,廳內靜得呼吸可聞。
也許是他的回答太過荒謬。
燕琅玉不可置信的雙瞳漆深如寒潭,清晰倒映著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