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溪暗自想著,“面對著自己時,師姐鬧著要回去,而見著這黑衣人,她就恢復了記憶。”
是否有些諷刺了。他的心似乎更冷了。
他祭出寒劍,指著黑衣人的胸口,冷眼盯著,彷彿下一刻便能將此人活剝生吞。
柳若雲見倆人再次爭鋒相對時,自知時刻到了,她化為黑影閃到一旁,心念轉動,霎時,景明溪與黑衣人被撇到了別處。
原來此地瞬息變化是由豔林操控著的。
景明溪未去管消失的那女子,他冷著眉眼,言語寒霜,道:“她心哪去了?”他每一個字都說得擲地有聲。
黑衣人身形一顫,動作也微微僵硬,他推開景明溪的劍道:“我不會和你戰,她的心在哪,我也不會告訴你。”
“解憂草最後一味引子,放我離去,我便告訴你。”黑衣人想了想接著道,“以我之力不是不能和你一戰,只是若我倆戰了,她會怎麼樣呢?”
景明溪收回了劍,冷眼盯著身前黑衣之人,彷彿再次看見了柳若雲求他時那張隱忍的面容,她那堅定的眼神似無聲訴說著,“放他走。”
這一刻景明溪那張精緻無雙的面容上似乎生出了一股憂傷,隨後一聲嘆息碎在了空曠的此地,“你走吧,不用告訴我引子,也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他頓了一下,冷言道,“下次我不一定能忍住不動手。”他不知道為何要放過這黑衣男子,就如當年為何親手送他出去一樣。
原來真如這黑衣男子所說“自己不可一世”,其實自己什麼都不明白。
“不想知道也好,那引子你也取不到。”黑衣人雖然言語冷淡,但語氣中也隱藏不住那一抹憂傷之意。
黑衣之人舉起玄黑之劍對著周圍斬了一劍道:“這裡用魔氣擬的結界,可似結界又不是,不知道以什麼為媒介做出來的。”
景明溪未拒絕這人地幫助,因為他已經好久未感應到柳若雲有什麼情緒變化了,或許昏迷,又或者……他不敢想象。
“剛才那女子叫月無雙,以前她是跟著你師姐的。”黑衣人頓了一下接著道,“至於她們二人為何會面容一樣,我不知。”
“這裡有一片樹林,穿過樹林便能找到她們,這對你不難,她就交給你了。”
話音剛落完,黑衣人便隱去了身形,從這昏暗之地消失了,來之時動靜震晃山地,離開,卻這麼安安靜靜。
黑衣人之所以不跟著景明溪尋找柳若雲有兩個原因,其一,以景明溪能力不難找到她,其二,外面還有他為處理完之事。
那便是有兩個少年躺著外面。
莫成君抓著林蕭玄被風穴吸出了這結界秘境,到了真正的永川鎮。儘管倆人出來了,但是他們沒有一點輕鬆感覺,反而心裡更為沉重,特別是林蕭玄。
從豔林小院出來後,沿路上他總覺得柳若雲似乎有些不一樣,可又找不出有何不妥的地方,他根本未發現姐姐被人冒充了,那兩人的言語、語氣,甚至思維模式都接近相同。
他從未對這人產生過懷疑,直到平叔之死。
平叔離去之時,緊抱了他一瞬,附在他耳邊輕言了一句,“別被擔憂懼怕遮住了眼,而眼不可信,用心去看。”
當時他沉靜在平叔傷害了柳若雲的這件事上,完全忽視了平叔對他說這句話的意義,以為只是最後的話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