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著藥,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聞到那股惡心的難聞藥味,水脈頓覺一陣反胃,胃裡翻江倒海,似乎連帶剛才吃下去的蝦仁瘦肉粥都要吐出來。
只是,最終她還是強忍著沒有吐出來。
在她面前的人,那可是楚天闊啊,是她最在乎的人,她要是在他面前吐了,那還了得?
不過,對藥味的反感與憎惡,並不影響她的心情。此刻,她是無比開心的。因為,端著藥的人是楚天闊。如果,由他喂藥,就是天天讓她喝藥,她也甘心。
楚天闊用湯勺舀起一勺藥,細心地吹了吹,舀著送到水脈嘴邊。
水脈強忍著那股惡心,閉著眼睛把藥喝下去。
咦?哪裡不對!她喝了一口,進嘴的藥並不像往日的藥,那麼苦澀難以下嚥。她舔了舔嘴唇,似乎帶了些甜味。
水脈緩緩張開了眼睛,聲音幾不可聞:“這藥……”她想問的是,怎麼與昨日不同?然而她並沒有完整的問出口。
楚天闊明白她的疑惑,溫和地笑著說道:“我徵詢過李前輩了,她說可以放冰糖。”
細心的他,察覺出水脈喝藥怕苦,所以他在廚房熬藥時,碰上李愁容就問了她,可不可以加冰糖。
加冰糖這主意,他也是受了煙香的啟發。以前,煙香也是不喜喝藥,吵鬧著說要苦澀難喝,要加冰糖。他便準備了冰糖,每次煙香喝完藥,就給她冰糖吃。
只是,他不能用對付煙香的那招,來對付水脈。煙香孩子心性,水脈成熟穩重,他若是那麼做,怕傷了水脈的自尊。
水脈心頭一暖,楚天闊對她的好,她又怎能不清楚?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對她的事如此上心。他知道她怕藥苦,顧及她的面子而不點破,只是自己往藥中加了些冰糖。
他這小小溫暖舉動,在水脈心中無限放大。她覺得,他對她那麼好,溫柔體貼。她甚至覺得,他對她,還是有那麼點情意的。
這會兒,她心情爽朗,覺得身上的傷,奇跡地好了般,竟不覺得痛了。她張了張嘴,想跟他說,‘我自己來吧。’話到嘴邊,終是沒有說出口。
她很享受這種被照顧被呵護的感覺,就算他對她好只是短暫的,她也不在乎。
能有如此,她已滿足。
因為加了冰糖,藥不再那麼苦澀了,所以這碗藥喝得無比順利。
楚天闊把藥一勺一勺地送到水脈嘴邊,她乖乖地張口,喝下。
喂著喂著,楚天闊居然出現了幻覺。他把眼前的水脈,錯看成煙香。以前,他就是如此喂煙香喝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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