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肖淼淼托腮坐在自家涼亭上,看著一旁烹茶的顧斐,難得地露出一副深思凝重的模樣。
昨晚聽完來由,雖然知道顧斐和那姓宋的姑娘之間並未有什麼茍且,但對於顧斐要假裝是別人的未婚夫婿這件事很不爽!
顧斐是她的,即使是假裝也不行!
她越想越是惱,越想越是坐立難安,突然一個欺身就在顧斐唇上宣示主權似地印上一吻。
顧斐執著手中的白玉茶杯,明顯沒料到肖淼淼突如其來的舉動,吃了一驚。半晌,顧大人才恢複話語能力,淼淼可否和我解釋一下,方才的舉動……是為何意?”
偷襲的人倒顯得理直氣壯地很,“怎麼?親一下都不行啊!”
聞言,顧斐真的是忍俊不禁。
這丫頭的口吻,怎麼越來越像她家那位流氓作風的兄長了。
肖淼淼看他笑,也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但在眼角瞥見某道朝他們走來的身影之後,瞬間笑容凝固。
肖淼淼的表情變化,除了顧斐看見,宋芸香一樣看得清楚。
衙門來了人,請顧斐回去處理公事,雖然不放心,但顧斐還是留她們倆在此,自己先行離開了。
臨走前拉著肖淼淼的手,溫柔地低聲囑咐,“我去去就回,你凡事忍耐些。”
“這是我家,我幹嘛要忍她?”肖淼淼嘟著嘴抱怨道。
他將人扯近些,快速地在她光潔的額上印上一吻,“聽話,別胡鬧。”
肖淼淼睨著他離開的背影,嘟嘟嚷嚷地反駁道:“我什麼時候胡鬧過……”
不請自來也就罷了,這宋姑娘一來還毫不客氣地落座,自斟了一杯茶水,“夫君的烹茶手藝的確好,記得在我家養傷之時,我和夫君也常這樣烹茶聊天呢。”
聽到她對顧斐的稱呼,肖淼淼覺得自己額上一定已經有青筋浮現了,不自覺地將眼前的茶杯握緊了幾分,沒好氣地譏道:“宋小姐,請慎言,我家阿斐只是好心幫你,別得寸進尺!”
宋芸香一派無辜,“人家都說日久生情,這段日子以來,我覺得顧斐這個夫君還蠻不錯的,假戲真做……也未嘗不可。”
“假戲真做?你想的美!我說你這女人是不是缺愛?”肖淼淼咬牙切齒,雙目圓睜,一副恨不得將人掃地出門的模樣。
聞言,宋芸香眉眼一閃,霎時恢複神情,笑容嫣兮得開口,“缺啊,所以我才跑來找我夫君了嘛!”
肖淼淼一拍桌子,全身氣得發顫,指著宋芸香的臉,“姓宋的,顧斐是我的,從頭到尾,就連身上的一根發絲都屬於我肖淼淼!再讓我聽見你一口一個夫君試試,小心本姑奶奶將你那點破事捅破,看你怎麼收場!”
老貓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
姓宋的女人那理所當然的態度,簡直讓肖淼淼氣惱。要不是顧斐一直安撫著她的逆鱗,肖淼淼很不得立即調配些毒藥,毒了宋芸香這個老愛有意無意挑釁她的女人。
原本肖淼淼打定主意不再理睬她,兀自喝茶,卻聽見宋芸香嘆了口氣,帶著輕微的優傷口氣啟唇問道:“你和顧斐是青梅竹馬?那是誰先表明的感情呢?”
“……關你何事!”肖淼淼打量了她一眼,有些防備。
宋芸香也不在意她的口氣,逕自又說道:“你知道嗎?顧斐在我家裡養傷的時候,經常把你給掛在嘴邊,臉上帶著的笑容,雖然淡淡的,卻讓人輕而易舉地感受到他話語中的愛戀。”
“彼此傾心,能夠鐘情相守,你和顧斐都很幸運。”
她那滿是滄桑的感言,肖淼淼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也有個青梅竹馬,他……”
肖淼淼被她欲言又止的挑起了好奇心,忍不住追問:“他怎麼了?”
宋芸香收回思緒,睨了她一眼,突然調侃道:“你很想知道?”
“你愛說不說,誰稀罕知道。”肖淼淼被她一堵,有些尷尬。
她輕笑一聲,繼續說著自己的故事,“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是我爹將他帶來給我做護衛兼玩伴的。”宋芸香望向池中有些衰敗了的殘荷,目光好似飄得很遠,透過那湖面到虛罔中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