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香港太小了。同世界相比,不過只是一粒地圖上的芝麻。
這麼點連隔壁島國都比不過的國家,又怎麼可能同整個好萊塢相拼呢?陳敏嬌皺眉,他們現在的目光絕不能止步於香港。
“電影帝國,絕不是單單能拍出電影那麼簡單。”陳敏嬌說。
“電影製作的前期製作,電影的後期宣發。就連映時的盈利獲取和映後周邊售賣,都可以算作是電影帝國的一部分。”
陳敏嬌一把握住思路,就行雲流水地開始了自己的敘述。
“好的演員和電影從業人員也是很必要的。既然是帝國,那必然是所有電影愛好者趨之若鶩的國度。就像是好萊塢。我們要有能夠吸引別人的本錢。我們拍好電影,更要拍賺錢的好電影。”
後世在劃分電影型別時,很容易用文藝片或者商業片去形容電影。雖然這種分類法在當時她處的那幾年裡已經漸漸被反駁,但無法否認的是,商業與文藝曾經是電影的兩大分類。
也曾經造就了無數的偏見。
很多人認為文藝片就是好,商業電影就是俗氣。
前世香港電影這些年興起的新浪潮就是這樣狀態。新浪潮這個詞對於關注電影來說應該並不陌生,法國新浪潮就曾在世界電影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然而香港新浪潮卻有如臺風過境,只是曇花一現。
新浪潮,也就是作者電影,實驗電影,先鋒電影等獨立電影的統稱。港臺現在的影院包款制度,也正是新浪潮興起的一大助力。這種電影純粹追求作者想要表達的,或者展現個人藝術風格,不參與商業盈利。
許鞍華的一部《瘋劫》,是前世香港電影新浪潮的開端。
這部由許鞍華執導,一天之內完成劇本,二十來天完成拍攝的電影,在後世的香港電影史上佔據了極大的地位。
然而這個世界,還沒有出現它的《瘋劫》,於是一切也沒有開始。
陳敏嬌還有機會來改變香港電影的道路。
由於新浪潮過於關注藝術性,而在短暫的藝術春天逝去以後,前世的香港電影就完全摒棄了藝術電影,開始向商業低頭。為了能夠賺錢,他們開始落入俗套,開始居於現狀,不敢挑戰,也無法創新。
不到十年。
香港電影走向了下坡路,以至於後世的二十一世紀,人們再提香港電影,能夠想到的也不過是上個世紀的許多經典而已。
張國榮在二十世紀末感嘆,香港電影已經窮途末路了。注1)
陳敏嬌想要香港電影能夠在文藝與商業之中找到平衡。
她想讓新浪潮和商業化共處。
後世的一些影評家總愛把文藝片票房不好,在他們看來三俗的電影票房一路高歌的原因給怪罪於觀眾的審美能力不行,認知程度不高。
然而有人真的誘導或者引領過觀眾的喜好嗎?
沒有吧。
打破文藝和商業那看似不可逾越的隔閡,是陳敏嬌想要做的。偏向藝術性的電影能夠提升整個香港的電影質量,換句話說,叫提升b格。而商業電影可以源源不斷地為一個電影帝國提供資金,在成熟的電影市場中,二者都應該能夠找到自己生存的方式。
她和杜風要做的,就是為他們找到這種方式,並且加以引領。
引領電影從業者,也引領觀眾。
“我們的首要目標是拿下13的院線。”陳敏嬌沖杜風笑,“也是我們的賭約。只有拿下了自己掌控的院線,才可能完全地改變香港的電影現在的放映制度。實話告訴你吧,一個投機取巧的事。”
陳敏嬌像個小狐貍,“我集訓那段日子舍友姓周。”
“周氏?”杜風皺眉猜測。
陳敏嬌打了個響指:“沒錯。她家雖然主要專注於房地産和玩具開發,但是這無線的周氏,也算是和她沾點邊。”
“周氏在無線的電視臺嘗到了甜頭,加之最近電影行業不景氣。聽她說,她unce有院線轉手或者合併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