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指條路。”杜風翻出一本雜志,遞給陳敏嬌,“看到這女人了嗎?她是上一屆香港選美的亞軍。拍張照,就這個數。”杜風的手比了個2。
這小子,虎她呢?拍雜志又哪是拍張照這麼簡單。
不過她也就順著臺階下了,問杜風,一雙眼直勾勾看著他,說:“你想要我參賽?拿個亞軍?”
杜風被雙眼看得心尖有些發麻。
他鎮定下來,從陳敏嬌手裡拿回時尚雜志,不在乎地丟到辦公桌上,他漫不經心地擺弄著筆筒裡的鋼筆,觸碰間發出清脆響聲。
“亞軍?”杜風嗤笑,“你知道我是誰嗎?”
陳敏嬌搖了搖頭。
“香港第一黑幫太子爺。”說這話杜風毫不害臊,全然把學義幫拋擲腦後,他咧嘴笑得張揚,指了指自己的胸膛,“你參賽,我就是你的後臺。”
“亞軍?”杜風不屑地笑,“到時候多的是人捧著冠軍送給你。”
只要打點好,冠軍如探囊取物。杜風本可隨便叫個人參賽,但他好面子,不找個本就有冠軍相的,他就不得勁。
看著面前肆意的人,陳敏嬌彎眸笑開。
杜風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從桌子跳下來,湊到陳敏嬌眼前:“呀,你會笑呢!”
陳敏嬌白了他一眼,但她知道這一眼,她翻出了嬌俏的風情。她現在哪兒敢真的白人太子爺呢?人一個不高興,還不知道把她丟哪地隨便亂埋了呢。
只是看著杜風,陳敏嬌想起了一個人。
也是七十年代,馬龍·白蘭度飾演的維託·唐·科萊昂成為了義大利黑手黨的教父。
這個杜風,會是華夏香港的教父嗎?
都是首領的兒子啊。陳敏嬌想著。
她真是太愛電影了,以至於看到什麼都能想到前世的電影。
“我送你去參賽。”杜風伸手抬起陳敏嬌的下顎,他得有一米八吧,陳敏嬌只好被迫費力仰頭,杜風又拿出混跡花場的招數了,靠在陳敏嬌的耳邊私語,“你就只能是我的。”
他用著親密的姿勢,卻說著狠漠的話:“不要搞小動作。否則。”話音未完。
“我知道了。”陳敏嬌回答,她眼底是一片清明與澄澈,像是幹淨的溪流。
陳敏嬌對於杜風對女人的態度不爽,但她現在除了答應,別無他法。我為魚肉,人為刀俎。
“乖仔。”杜風笑嘻嘻拍了下陳敏嬌的頭。手一放上去對比,杜風才發現這少女的發黑得亮麗,手感也綿軟,他上癮似的又拍了下。
“接下來一個月,你都在這落腳。”杜風提筆寫了一排字,又利落撕下。
陳敏嬌拿過邊緣破碎的紙條,上面寫著半山區跑馬地千德道102號。
陳敏嬌瞥了眼杜風,後者挑眉笑問:“有問題?”
“我能先回去嗎?”陳敏嬌提了個小要求。
杜風伸出食指擺了擺,吐出一個noay。“把你的破爛都丟那。”
“司機給你備好了,等會一起下樓他自會找你。這一個月你只能聽管家安排,雖然我這靠山穩穩當當,可你也不想拿了冠軍還被《晨間有話》這種欄目背後嚼舌根吧?拿出點實力來。”
“欸,對了。”杜風不懷好意地笑,問陳敏嬌,“到時候看著那些抱著成名夢來的靚女仔,你該不會心軟吧?”
陳敏嬌無辜地看著他:“我怕什麼?只拍大佬你心軟。”
“哈哈哈哈。”杜風笑出聲,“你可別學美紅那一套。”
陳敏嬌用舌尖定了下左腮軟肉,只笑不作答。
所謂比賽公平,又哪有真正的公平?有些人生來就是更美,在用顏值評價一個人的時代,這已然是不公平。成人世界裡沒有公平。娛樂圈,更沒有。而黑道遮天的香港,更無公平可言。
看來她前世今生都註定和娛樂圈相糾纏。
陳敏嬌眉眼彎彎,卻隱隱有股熱血隱隱湧了上來,慾望的怪獸血盆大口地嚎叫著。她失去了某些情感,但還好有著慾望。慾望讓她感到了活著。她想要的可不止這些,她想要杜風這樣的,甚至比杜風還多的話語權。
被當坐玩物或者工具,被看輕,被掌控以至於失去自由的感覺,還真是讓人有些不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