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風也給她打來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正是黃昏。
海面被晚霞染成金色一片,海水凜凜,在橙紅與藍的漸變中尋找著平衡。
“什麼事?”陳敏嬌問,她有些疲憊,高強度的工作讓她很累,加上海上營養補充跟不上,也沒有什麼運動的空間,陳敏嬌這幾日下來憔悴了很多。
她屈指用關節按壓著太陽xue,企圖能夠緩解一點神經處的緊張。
她又不是金剛,也不是美國隊長,怎麼可能這樣瘋狂工作還沒有一點後遺症。陳敏嬌不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只是有時候一旦陷入某種創作熱潮中,就會忘記這一點。她已經告訴小李給她安排時間調養和休息了,現在最好就咬咬牙,撐過去。
杜風聽她聲音很疲憊,“你還好嗎?”
“還行。”陳敏嬌靠在牆邊,船上的牆壁不是真的牆,不過是一些鐵皮金屬。船搖搖晃晃,搞得她整個人也有些暈頭轉向。
船是沒開的,但礙不住停在海上。
平常拍戲都是靠岸停著拍,但礙不住這幾天在補拍一些海面鏡頭,若是不往海裡開,很是容易露餡穿幫。
而陳敏嬌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穿幫。
“恭喜你呀。”杜風說,他還沒回家,還坐在那高樓的辦公室裡,把玩著桌面上玉雕的貔貅。
貔貅吸金,他還是老習慣的迷信。
“嗯?什麼事?”陳敏嬌一時沒反應過來,“啊,你是說黃金。”
“對。”杜風的指尖敲了敲貔貅的腦袋,“我怎麼沒聽你說起過這件事?炒黃金的事。”
陳敏嬌已經半眯著眼睛,她一手拿著話筒,一手在和大拇指邊的一點新生的死皮作鬥爭,她有些出神地想著,“陳敏嬌”小時候一定很愛咬手指,導致長大後指尖邊常常有一些突兀的死皮。
杜風聽那邊沒聲音,又餵了一聲。
“我在。”她說。
“你倒是夠敏銳。”杜風打趣,“這下拍什麼片子,投資都夠了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陳敏嬌皺了皺眉。
她以前和杜風講話,都是直來直往,兩個人之間從不打太極,有事說事,就算涉及利益也不避嫌。
現在杜風這話什麼意思?覺得她自己炒個黃金沒告訴他?
杜風在心裡嘆了口氣,他清楚的知道,從他坐上和記老總的這個位置開始,一切都變了。
他這些日子和一些商場上的老油條交流慣了,居然下意識地拿這一套來對付陳敏嬌了。
“你是找的鶴先生幫忙?”
當杜風坐上和記老總的位置他才知道,為什麼當初周志邦對於鶴慶年那樣推崇了。
他的背景,真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注3)
鶴慶年在黃金這件事上到底出了多少力,陳敏嬌不清楚,但一開始生出這樣的念頭,完完全全是因為她自己,所以她說,“事實上,杜生,慶業銀行有開辦代理服務,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和他們聊聊或許比跟我聊聊管用。”
“還有事?”陳敏嬌太困了,她覺得自己現在站著都能立刻睡著。她打了個哈欠。
“我有筆生意,想和你談談。”杜風說,“你先休息吧,等你拍完戲再說。”
“行。”
於是陳敏嬌三月份拍完戲,休整完畢後,就去見了杜風。
她倒要看看,找上門來的杜風口中的生意,是個什麼買賣。
作者有話要說:
注1:清水灣現實中是邵氏的片場。
注2:私心安利,這位阿姨很帥。
注3:唉,作者也是個普通人,所以想象不出來。大家知道很牛逼就好了。